往上数十代,都穷的叮当响。

    只是吧,有些时候,穷人的命贱,但,跟野草一样。

    春风一吹,一茬接着一茬。

    吴老头的老爹,就得了这么个运道。

    人家冲进去打砸、破坏,他倒是聪敏,率先跑进去,抢了一堆东西,先藏起来,这才马不停蹄的跟着破坏。

    等激情退却,人都走光了。

    吴家先辈,这才趁着月黑风高的时候,鸟悄着回来,把东西取走了。

    甚至怕露馅,放了一把火,把那房子烧了个干干净净。

    占地十亩的大门大户,一把火,就化成了灰烬,只剩下残瓦、断壁……

    “那东西,”吴老头沉吟片刻,“我看过了,没啥值钱的,就一些大东珠值钱点,可这么些年过去了,成色也不好了。

    前两年灾荒,我还刨了点东珠拿出去卖了。”

    提及此,吴老头有些骄傲的,“那年,咱家可是一个都没死。”

    吴有牛呐呐的,“可是,爹,你有这样的东西,能换到粮食,当初,为啥对三叔的求救,视而不见?”

    他的脑海中,还浮现当时的场景。

    “三叔家的小囡囡,活活饿死了。”

    吴老头皱眉,“这关我什么事儿?饿死自己的亲孙女,是他没本事。

    再说了,我怎么知道你三叔家里是真的断顿了,还是假的断顿了?

    有肉得埋在碗里吃,我要是大剌剌的炫耀出来,到时候,谁都上我家里来打秋风,我咋整?”

    “可是,”吴有牛嘟囔着,“那是三叔啊。”

    “你要是觉着你三叔好,那你就去认他当爹吧。”

    一句话,吴有牛不吭声了。

    三叔家现在还欠了饥荒没还清呢。

    自己跟着瞎掺和做啥?

    “好了,”吴有金敲敲桌子,“别扯那些没用的,赶紧把东西分了,把家分了。”

    说罢,吴有金讥讽的看了一眼窝在角落里的吴有船,意有所指的,“有了钱,咱们家有船,才能再娶一个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