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得虎,也是个混不吝的。

    年轻的时候,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不是他的,他强求。

    能强求来,最好。

    强求不来,那就拉倒。

    反正试试也没啥损失。

    可若是他的,不给,那就别怪他大庭广众之下,撒泼了。

    一哭、二闹、三上吊。

    这手段真是发挥的淋漓尽致。

    大队长呜呜哭,“谁不想要脸?我这一把年纪了,我最该要脸了。

    可想到大队里的孩儿,饿的头大,身子小,我心里就难受。

    老哥哥,你不知道,前些年,那时候、那时候东子还没来吧?”

    他陷入了回忆,一手拉着陈胜利,一手牵着萧振东,“是了,东子没来。

    但凡东子来了,我们大队,兴许还能上山弄点猎物吃。附近的小、小山包都被挖空了。

    寸草不生,饿啊!那饿了,咋办?老的不吃,给小的吃。”

    他抽噎着,“我的老伙计,是硬生生饿死的,都水肿了,胳膊腿都胖的哟!

    还是个冰天雪地,人死了,埋都没地方埋,只能把人放在外头的雪里,藏着,等到来年春天,那土地能刨的动了,再下葬……”

    那年,春夏是个丰收季节。

    山林子郁郁青青的。

    小果子漫山遍野,野菜更是多的吃不完。

    可谁能想到,眼看着到了收成的时候,一场连绵的瓢泼大雨,便将一切都毁了呢?

    那时候,他就在想,要是能把山上的野菜、果子,换成米面、粮食存储下来就好了。

    勒紧裤腰带,便是艰难的熬个冬日,到了春天,怎么都不会饿死的。

    想到那日子,大队长哇哇大哭,捶着萧振东的胸膛,“格老子的,你小子,咋不早来?!

    你就该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