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谨抄起手,神色严肃,目不转睛地盯着林文婵。
林文婵也看着他,发现他终于肯好好看看她了,心里一阵窃喜。
“啧,你这脑子是坏了吗,大白天的,尽做梦!”李谨睨了睨林文婵,径直离去。
林文婵愣了愣,气恼不已,等她转过身,李谨已经融入了来往的人流中,让她看不清了。
她气不过,却只能冲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大喊,“你会后悔的!”
第二天清晨,李谨睡醒的时候,黄小萃已经走了。
他去到铺子里,佩佩告诉他,黄小萃去了汪家,还带着一个妇人,去向汪家解释丝线的事。
李谨不免替她担心,那汪家第一日就给了她个下马威,怕是不好说话,她若解释不好,这单生意得黄,先前的罪她就白受了。
他左思右想后道:“佩佩,你去汪家看看,倘若汪家人生气,你就告诉他们丝线一定会有,不过得等几日。”
“姑爷,小姐都弄不到的丝线,你上哪儿去弄?”佩佩皱眉,“听说彩桥村如今一根线也不卖,就怕小姐让别人去买。”
“他们会卖的,只是时候未到。”李谨催促着佩佩赶紧去。
佩佩也不知姑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她也怕小姐得罪汪家人,照姑爷的吩咐去汪家瞧瞧。
李谨在店里等,心里七上八下,如今的他已经全然做不到从前的淡漠,会急她所急,忧她所忧。
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
黄小萃回到铺子,走到门口不禁停下脚步,她见里面有几个客人在挑选料子,招呼她们的是李谨。
他脾气那么冲的一个人,从不搭理陌生人,如今招呼起客人来竟也十分随和,有当老板的样子。
黄小萃知道他对料子不熟,让佩佩去接替他。
李谨腾出身来,见黄小萃回来了,从她平静的神色上看不出什么,不知是成了,还是黄了。
她一贯都是这样,在客人面前宠辱不惊。
李谨迫切地想知道个答案,拉着黄小萃去后院厢房说话。
他关上门就问:“怎么样,汪家怎么说?”
“方才王嬷嬷的女儿陪我一起去了汪家,她是县里有名的工女,汪大夫人也知道她,肯听她的劝。”黄小萃接着说,“汪大夫人倒也没有执着于非用那种料子,她只要衣裳瞧着贵重,我想了一些法子,汪大夫人听了也觉得不错,这单生意保住了。”黄小萃唇边浮出笑容。
李谨展颜,“那就好,我生怕你会因林家那群小人吃亏。”
“王嬷嬷算是我娘的前辈,她吃的盐比我走的路都多,多亏王嬷嬷给我指了条明路,我才没有跟丝线死磕下去。”黄小萃坐下,笑意不减,“这次我算是学到了,做生意嘛,没有一开始就会的,都是走一步学一步。”
李谨应道:“也得像你一样聪慧才行,好学善思才能长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