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谨匪夷所思,“她是我娘子,我不能和她一起进?”
“公子请在外面等。”
李谨沉了脸色,好个汪府,门第不高,架子倒是端得不低。
“阿谨,外面天冷,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儿就回去。”黄小萃说完,跟着小厮穿过偏门,进了汪府。
府门气派,府中也是雕梁画栋,处处彰显着财气。来来往往的家丁丫鬟众多,看着热闹,气氛却沉闷,大概是规矩多吧。
黄小萃跟着小厮进了一处偏厅。
刘管家坐在厅堂旁的客座上,看见她进来,放下茶盏客气道:“方才我忙着处置家中琐事,让黄夫人久等。”他抬手示意黄小萃坐下说。
黄小萃坐到刘管家对面的椅子上,笑言:“像汪府这样的人家,平日里事务一定繁多,想来刘管家在忙碌,我等等也无妨。”
“黄夫人,家中的事情处置妥当了?”
黄小萃唇边仍挂着浅笑,“林家公子突然遭人重伤,因为我与林家有些过节,被他们误以为是我相公所为,昨日已在县令大人面前解释清楚,否则我今日也不会坐在这儿。”
“那就好。”刘管家点了头。
“昨日让刘管家看了场笑话,实在不好意思,想到怎么也不能让刘管家再跑一趟,我就亲自来了。”
“诶,我倒没什么,从前我与你们黄家打过不少交道,信得过你们黄家,只是我们大夫人谨慎,就算是裁件衣裳这等小事,也不愿找官司缠身的商家,担心沾上麻烦。”
“当然,越是显贵的人家,行事越得处处谨慎。”黄小萃又问,“是贵府大夫人想要裁衣裳吗?”
“是这样,我们老太君下个月七十大寿,大夫人掌家,早早地就在筹备寿宴,还想替老太君准备一身衣裳,过寿那日穿。”
“不知老太君和大夫人喜欢什么样的衣裳?”
“自然是要喜气,也要贵气,倒时附近州府的达官贵人们都要来,万不能让老太君失了体面。”刘管家叹道,“其实衣裳的事,夫人前几个月就已吩咐下来,我寻了好些铺子绣坊,画出来的草样夫人都不满意,眼看寿宴将至,衣裳还没着落,大夫人忧心重重,我等做下人的更是战战兢兢,唯恐主子怪罪。”
黄小萃点了下头,她懂刘管家的难处。
刘管家接着说:“近来听闻黄家成衣铺重开后生意不错,而且如今做的衣裳比从前有过之而无不及,我才想请黄夫人你也试一试,不知黄夫人可乐意?”
“当然乐意,我自当尽力让老太君和夫人满意,也好让刘管家松个包袱。”
刘管家笑说:“那黄夫人就先回去画个草样,五日后我交由夫人过目。”
他刚说完,一个婢女站在门外道:“刘管家,大夫人请黄夫人过去说话,有些事夫人要亲自交代。”
刘管家急忙起身,“黄夫人随我走一趟吧,别让夫人久等。”
黄小萃又跟着刘管家辗转去到内苑。
汪府的园子修得清幽雅致,山水亭台,小桥流水,十步一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