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萃莞尔一笑,“哪儿能真让你借银子来填我的亏损,放心,我也心疼银子,会用心做的。”
她知道干娘谨慎,可能会拦着她,才想把想法跟干娘说清楚。
干娘能理解自然好,不理解也罢,她既答应了江知州,便不会食言,该办的事从明日起就得办。
次日天明。
李谨和陈齐重返县学读书。
他和陈齐原本只告了一个月假,如今超出了些时日,冯教谕一见到他们,脸色简直比锅底还黑。
冯教谕把书本往桌上一丢,站在案后斥他们道:“还知道回来?老夫以为你们已经飞黄腾达,上哪儿做官去了!”
话虽不中听,但回来晚了的确是他们的错,李谨没打算赖,站起来揖手赔不是。
陈齐也跟着照做,庆幸还好有个李兄顶着,否则他见到冯教谕如此,不得心虚死。
冯教谕冷盯着李谨,“过几日就是府学拙考,知府大人破例许你参加,结果你全然没放在心上,若是辜负了知府大人的期许,老夫看你还有什么脸面再读下去!”
陈齐恍然想起来,拿胳膊蹭了蹭李谨,“李兄,你是不是把这事儿忘了?”
“忘是没忘,不过我确实没放心上,知府许我参加的时候又没问我想不想。”李谨淡淡道,“萃萃都在这儿,我去麓阳做什么?”
“你的意思是不考了?”陈齐都替他急,又不得不压低声音,“李兄,千载难逢的机会,以你的能耐,压过苏霖不是轻而易举?”
“既然回来了,能考当然要考,不战而退叫怂!”
李谨发现了,堂中空了不少位子出来,能去考的都已经起程。
参加拙考得去州府,算上路上的时日,他最迟明日就得走。
他们俩嘀嘀咕咕,全然没把冯教谕的话听进去,惹得冯教谕的脸色更黑,斥他们去外面罚站一日。
李谨二话没说,走得十分干脆。
陈齐也跟着出去,边走边忿忿道:“冯教谕摆明了不想让你考过苏霖,连一日的书都不想让你多读。”
“啧,我差他这一日?”
“李兄,我听说冯教谕笃定苏霖一定能考上,连新师傅都给苏霖找好了,是府学的谢教授,曾经婉拒过国子监调任的大儒!”陈齐叹了口气,“这样的师傅,虽委身在麓阳,但背后的人脉不容小觑,指不定就能把苏霖捧上官位去。”
李谨神色淡漠,不言一字。
下午。
李谨下学回到家里,见家门外停着辆马车,佩佩正在里外张罗,招呼着两个小厮搬行李。
东西不少,李谨惑然:“你家小姐又要出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