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县令不悦,“放肆,本官何时再三维护过他们?”
李谨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人犯已经指认,大人若无心维护,就该派人去带林文婵出来,而不是在这儿看她们演戏。”
“你……”程县令无奈,和林老夫人道,“还是让你家孙女出来,她不说个一二,此案难以了结。”
“大人,她还小,哪儿见得了这等血淋淋的场面,何况她昨日就病了,正歇着呢。”林老夫人一脸为难。
“是啊县令大人,文婵昨日就病得厉害,哪儿有功夫去使坏。”林大夫人叹道,“依我看定是他们夫妇自己演了出戏,想嫁祸给我们林家罢了。”
林大夫人朝弟媳林黄氏使了个眼色。
林黄氏会意,接话道:“是啊大人,民妇是他们的亲姨母,知道黄小萃这丫头一向诡计多端,从前连亲戚长辈都不放在眼里,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
黄小萃一直没说话,闻言抬眸看向林黄氏。什么姨母,什么血亲,到头来在她身边护着她的是李谨、佩佩还有干娘,他们都是和她没有半分血脉相连的人。
林老夫人劝道:“大人,这案子有蹊跷,依老身看,不如择日再审,而且不应只审问人犯……”
老狐狸的话还没说完,李谨抓起茶盏猛地往地上砸去——
“啪”!
刺耳的声音充斥厅堂。
林老夫人骂道:“大人面前,岂容你这样放肆!”
李谨扫视着他们,哂笑,“我若不放肆,让你们都清醒清醒,你们是不是要忽悠县令大人把我娘子也抓进大牢?”
程县令也对李谨目中无人的做派不满,气恼道:“该当如何,本官自有分寸……”
“大人,州府来人了。”一个官差进来禀报,打断了程县令的话。
未几,一个身着墨绿官服的官员从外面进来,他的年纪和程县令差不多,但从官服来看,品阶比县令大人要高。
林家人见状都站得规矩了些,没人再说话。
程县令认得来人,是巡抚大人的下属吴大人,被巡抚大人派驻在麓阳府台衙门。
他起身拱手,“卑职见过吴大人。”
“程县令,巡抚大人有手书一封,特命本官送来予你。”
程县令毕恭毕敬地接过手书,请吴大人上座。
“不了,本官还要赶回州府处置公事,何况你这儿不是还有案子要审?往后你的案子该如何审,巡抚大人已有交代,你好生看看。”吴大人漠然叮嘱,言罢离开了,让程县令不必送。
程县令赶紧遣了师爷送大人出去,他则拆开信过目,越看眉头皱的越紧。
信上只有寥寥数语。程县令看完信,抬眼看向李谨,只瞧了一眼,而后脸色变得空前严肃,坐下就冷道:“来人,去将林文婵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