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学生面面相觑,不敢再靠近。
李谨言道:“好了阿彦,下手轻点,都是些弱不禁风的,人家吃不消。”
“你们在做什么!”
冯教谕听见动静赶来,看见好几个学生躺在地上叫唤,还有学生甚至刚从池塘里爬上岸,场面怎一个乌烟瘴气!
“夫子。”苏霖拱手,故作内疚,“大家不过与李师弟开开玩笑,他的随从竟对师弟们大打出手,都怪学生没有及时劝阻李师弟。”
冯教谕谁都没看,唯独盯着李谨,脸色阴沉至极,倏尔厉声道:“都给老夫去肃文馆!”
肃文馆是夫子们待的地方,在状元池的东面,共有三间屋子,正中的一间是冯教谕的公廨,左右是其他夫子们的。
他们都进了冯教谕的公廨。
正对着门摆放着一张书案,冯教谕坐到书案后面,两个训导肃立在书案旁。
其他学生都站在堂中,但他们都故意站得靠边,将李谨簇拥在中间。
今年春天仍旧轻寒,两个学生浑身湿透,吹着凉风不禁打了几个喷嚏。
冯教谕靠在椅子上,脸色黑如锅底,“说,到底怎么回事?”
一个落水的学生道:“回夫子,这人对大师兄不敬,拿石子砸师兄,我等想替大师兄出气。”
另一人接话:“夫子,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他若肯给师兄赔礼,我们也不会为难他,谁知他竟教唆下人对我们大打出手!”
冯教谕盯着李谨,冷笑:“你才来了不过一日,就将县学搅得乌烟瘴气,还说老夫给你立规矩?”
李谨淡漠道:“夫子连他们颠倒黑白的话都信,自然觉得什么都是学生的错。”
一个小厮在门外拱手,“教谕大人,黄夫人请来了。”
李谨回头,看见黄小萃站在门口,他眉头紧皱,顿时忍无可忍,斥冯教谕道:“就算是我闯的祸,你大可训诫我,找我娘子来做什么!”
“你在书院目无尊长,斗殴伤人,还在乎你娘子的脸面?”
李谨听着冯教谕的话,气不打一处来。
“相公。”黄小萃唤了李谨一声,对他摇了摇头。
黄小萃朝着冯教谕和两训导揖手见礼,规矩且端庄。
学生们都看着黄小萃,若非知道她是谁,他们甚至还以为这是哪位官门千金,知书达理,长得还如花似玉。
冯教谕虽看不起唯利是图的商贾,但见黄小萃的礼节还算恭敬周到,并非市井粗人,他点了下头,示意她进来。
黄小萃缓步进来,问:“教谕大人特地找我来,不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