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人,你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来这样一封信就想打发我们刘将军?”莫校尉一脸怒色,拿着信招了招。
江渊泰然自若,自认对他们已是客气,虽是回绝信,可他在信上言语恭敬,也讲明了难处,请刘将军见谅,绝无打发之意。
莫校尉傲然道:“我们将军说了,既然大人贵人事忙,不肯帮着清点粮食,今日让我多带些人手,我们自己清点自己拿,大人差人带个路就是。”
江渊不为所动,神色严肃,“本官在信上说得很清楚,不是本官不给,而是荫州凑不出这么多粮食!”
“这才夏日,大人又是出了名的清官,仓库里竟一点粮食都不剩,说出去谁信?”莫校尉冷了脸色,虚起眼睛,“既然大人不肯带路,那我们只好冒犯了!”
他言罢,当即挥手,“弟兄们,给我搜,把找到的粮食通通搬回去!”
江渊怒然扫视着他们,“这里是知州衙门,你们胆敢放肆!”
“荫州的知州,不值钱。”莫校尉冷笑了声,呵斥他的手下们,“还不快找!”
士兵们拱手听命,一窝蜂地朝着衙门后涌去。
江知州也下令,“拦着他们!”
官差们听命,冲过来围成人墙,想将士兵都堵在大堂。粮仓就在衙门后门外,不能让他们过去。
官差寸步不让,士兵不依不饶,双方在大堂里推搡,僵持不下。
莫校尉见此急了眼,上前逮住个官差,拽着衣裳将人拖了出来,往地上猛地一推,再狠狠跺了两脚,骂道:“狗东西,敢拦你爷爷!”
其他士兵见他这样,也纷纷动起了手。
士兵身强力壮,而官差们连饱饭都吃不上,哪儿是他们的对手,但凡有官差摔倒,必遭来一顿拳脚。
看着士兵们肆无忌惮地伤人,地上都见了血,江渊愕然,当即喊道:“都住手,住手!”
莫校尉是停了手,却只是睨了江渊一眼,趁着那些不知死活的官差也住了手,没了阻挠,他带着弟兄径直闯到了后面去。
黄小萃和李谨听见动静出来看了看,走到二堂就遇上了士兵们。
这些人走得极快,飞扬跋扈,边走边推搡着路人,可谓人见人怕,鬼见鬼躲。
整个二堂的官员都跑了个干净,只剩黄小萃和李谨还站在回廊里。
士兵们走的是对面的回廊,和他们碰不着面,但眼前的情形已让黄小萃娥眉紧蹙。
一堂那边传来阵阵叫唤,黄小萃又和李谨去前面看了看,场面怎一个混乱。
官差们都挨了打,伤得重的已经晕了过去,或者躺在地上打滚叫唤;伤得轻的也是鼻青脸肿,坐在一旁唉声叹气。
虽没有动刀剑,但那些当兵的都健壮魁梧,谁经得住他们的拳脚,地上还是溅了不少血点子。
江知州正在关心他们的伤势,懊恼又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