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又下着雨,人犯蜷缩在笼子里,活得连牲畜都不如。
李谨的目光从他们身上掠过,脚步不停,径直进了正前的屋子。
这间屋子暂且充当了刑室,他刚进去就闻到了些许腥味,血腥味,毕竟这儿每日都见血。
一个人犯被绑在木桩上,另外四个被捆了手脚,背靠背坐在地上。
李谨扫了他们一眼,走到炭盆旁边暖了暖手。
炭盆里摆着几个烧红的烙铁,他随手搅了搅,火星子炸得噼啪响。
“你们几个,找我做什么?”李谨淡淡开口,走到正前的椅子上坐下。
行云关上门进来,站在李谨身边。
被绑在木桩上的人战战兢兢问:“你们……你们到底是谁?”
李谨只觉好笑,“是你们来找的我,还问我是谁?”
“我们要找的是仁锦坊的姑爷,方才见你坐的是仁锦坊的马车,我们才动的手……”男子环顾周围,有些骇然地说,“你这儿又是牢笼,又是人犯,哪儿是做布料生意的!”
男子被铁链死死绑住了手脚,铁链捆得紧,他手腕不适,转了转。
李谨的目光落在了男子的手腕上,眉宇霎时深锁。
行云的神色也变得凝重,“公子……”
他刚喊出口,公子已经到了那人面前,仔仔细细地看着那人手上的刺青,一个月牙形状的刺青。
李谨盯着男子问:“你们是北安人,宇文厉的手下?”
男子撇过脸,不想回答。
李谨的脸色霎时阴沉至极,一把箍住那人的脖子,力道极重,“告诉我!”
行云急道:“公子,让属下来吧……”
李谨置若罔闻,目光凌厉,“说,宇文厉派你们几个废物来大夏做什么,取我性命?”
男子已无法呼吸,涨得脸色通红,吱声说:“我们是宇文将军府上的奴才,奉管事的命令,来绑走李谨……”
“绑我做什么?”李谨见他肯说,缓缓松了手,神色依然沉重,“还有,你们这么多人,怎进的城,又是谁带你们认的马车?”
男子又不想回答。
李谨这次不想再自己动手,坐回了位子上,让行云找个下属来,他们才是熟手。
烙铁刚一贴上去,屋子里响起了凄厉的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