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敢,他也假借了生意的名义,可属下查到与他往来的一些商人,并非真正的商人,名下不过有几间小商铺,却与何家做着数十万两的生意。”行云接着说,“这些人大约只是帮忙捣腾银子的,给这些银子一个表面上的去处。”
“若何家的公账是假账,那何家应当还有另外的账本,我不信他的银子如流水一般送出去,自己这儿什么痕迹都不留。”
行云点头,“属下已派人设法潜入何家。”
“梁武的东家,是他吗?”
行云摇了摇头,“目前还没发现他在荫州有势力,他倒是派人往荫州送了几次东西,全是茶叶,给江知州的。”
李谨沉默不语。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李贤弟?”
真是说谁谁就来了,李谨示意行云去开门。
江渊冒着风雪过来,披着厚厚的大氅,看见李谨卧病在床就皱了眉头,“好好的,李贤弟怎么忽然就生了病,也不知会我一声。”
“一点小毛病,不打紧。”李谨言道。
江渊见屋子里还有一个人,好奇:“这位是?”
“这是我表弟,李行云,专程从家里来这儿看我的。”
行云拱手,“江大人。”
江渊也客气一笑,“小李公子。”
李谨让行云给江渊搬凳子来,他也撑着床坐起,看着江渊问:“江兄怎知道我病了?”
“我是听说小黄夫人回来了,想问问她在松州的生意谈得如何,顺便来看看李贤弟,却听说李贤弟你病了。”江渊叹道,“你若早说,我定给你寻城里最好的大夫。”
“只是风寒而已,过几日就能好。”李谨咳了几声。
“昨日何公子又给我送了些茶叶来,我哪儿喝得完,也给你们带了些过来。”
李谨沉下眼,挤出笑容,“他怎么现在还在给江兄送礼?江兄平日与他有书信往来?”
“他派人送茶叶时是会捎上信,都是些问候的话,我也会让他们带回信走,也算有书信往来。”江渊笑言,“他这次还问到了小黄夫人。”
李谨一下子皱了眉,“他问我娘子做什么?”
“问小黄夫人在荫州一切是否安好,还让我多帮帮小黄夫人,可见何公子也一直挂念着李贤弟和小黄夫人。”
行云闻言,抄着手站在旁边欲笑不能笑,因为他看见公子的脸色变得真快,刚才还万分客气,如今已是一脸阴云。
“何公子这人真不错,他还说若小黄夫人的生意缺银子,让我一定要告诉他,他偷偷送些过来,让我找别的由头给你们,不然你们不肯收。”
李谨即言:“劳烦江兄回信告诉他,谢过他的好意,有我在,我娘子缺什么都不会缺银子,让他以后别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