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冷言:“阿彦你得想清楚!”
阿彦斩钉截铁,“大人,真是我拿的丝线!”
“你拿丝线做什么?”穆大人问。
“小棠说要在家里织锦,想搬箱丝线回去,我便去库房帮她拿了一箱,因为公子不喜欢我老跟姑娘家献殷勤,忽略了自己的差事,所以我没敢让公子知道。”
三位大人都看向了沈棠,江知州冷声质问:“是你所为,你还要嫁祸给李贤弟?”他看了看其他的人,“你们又是为什么要诬陷李贤弟?”
“我们……”几人怔怔不敢言。
阿彦正色道:“大人,我说的都是实话,但我只是帮小棠搬了丝线出去,绝无要害仁锦坊的意思。”
沈棠的脸色变得尤为难堪,磨了磨后槽牙,恨道:“阿彦,你真是个扶不上墙的东西!”
行云一笑道:“沈姑娘,有些话别说太早,就冲阿彦不为女色所惑,对表哥表嫂忠心不二的份上,我表哥往后也不会亏待了他。”
沈棠冷笑了一声,“是吗,我让你争气你不肯,你是要拿我去换荣华富贵?”
江渊追问:“沈姑娘,那箱丝线何在?”
沈棠沉下眸子,没有说话。
江渊向穆大人拱手,“大人,卑职请命,带人去搜这位沈姑娘的住处!”
穆大人沉默了一会儿,点了头,“照规矩,是该这样办。”
江渊亲自带着官差前去,不到一个时辰就回来了,抬回来一个箱子。
他们将箱子摆到堂中,当众打开,里面装着半箱丝线。
沈棠又跪直了些,淡然道:“大人,箱子和丝线不是在这儿吗,我只是拿些丝线去织锦,又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江渊不解:“你若没有别的心思,何故闹今日这场?”
“我没有闹,是他们欺负阿彦在先,我是来替阿彦出头的。”沈棠睨了阿彦一眼,“坊中皆知我跟他是什么关系,我不能护着他?”
阿彦沉了口气,轻言:“小棠,你少说两句吧。”
逐风在旁边默然站了许久,他的目光在箱子上,看了一阵才开口:“沈姑娘,你口口声声说救阿彦,但将阿彦拉进深渊里的却是你沈姑娘。”
沈棠朝逐风看了过来。
逐风走到箱子旁,俯身摸了摸箱子上的铁扣,对几位大人道:“大人,这个箱子从前装的应当不是丝线。”
“何以见得?”
“坊中的箱子都是新做的,该装丝线的一早就装了放在库房里,不会另作它用,而用作送货的因频繁开合,路途奔波,箱子比别的看着要旧。”逐风接着说,“另外送货箱子平日会上锁,给北安送货的途中还要历经层层盘查,锁了开,开了锁,挂锁的铁扣难免磨损得比其他箱子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