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大人捋了捋胡子,看向汪潮,“北安那边,侍郎大人安抚好了?”
“他们叫嚷得厉害,真要撕破脸,他们未必有底气,只是事情闹得大,他们需要个台阶下,本官给了他们个台阶,他们自然安静了。”
江渊言道:“汪大人说得是,两国通商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何况此事乃是北安提的,他们也不想因此事废止互市,定然乐意息事宁人。”
汪潮喟叹:“本官不明白,他们明明不应将此事闹大,先前为何要那般折腾。”
李谨知道,还能为什么,无非是有人非要置仁锦坊于死地,而那人恰好能让北安卖个面子。
“罢了,既然北安愿意息事宁人,咱们就得将心思都放在案子上来,钦差大人已经在来的路上,再查不出个所以然,遭罪的可不止本官一人。”穆大人看了看左右两边的汪侍郎和江渊。
江渊问道:“李夫人,沈棠是你坊里的人,她平日里与什么人有来往,你应当清楚,依你之见,谁最可能是她的共谋?”
黄小萃摇了摇头,“她平日做事规矩,也谨慎,就连这次的事我都没能察觉,更不知她与什么人有往来。”
行云也在,他一直没有说话,听到这儿才启唇道:“我们与其想她为何动手,怎么动的手,不如想想她在哪儿动的手。”
李谨回头,看向身侧的行云,“表弟你怎么看?”
行云拱手,“诸位大人,我仔细想过,不管是开箱换货,还是连带箱子一起偷梁换柱,货在路上时,他们绝无下手的机会。”
黄小萃道:“表弟说得对,我也想过,先前大家陷入僵局也正是找不到他们下手的机会。”
行云言:“这次咱们不妨也大胆一些,往太不可能的方向去想。”
江渊问:“小李公子,你指的不可能是……”
行云缓缓讲道:“货是在衙门里被人换的,正是这个衙门。”
众人闻言,面露惊色。
行云接着说:“货从仁锦坊送出来,先到衙门报关,让官差开箱查验,那时货没有异样,之后送去边关,由驻军核对通关文书,再次开箱验货,便查出了私盐。”
李谨点头:“表弟说的有道理,他们在路上下手不方便,但是查货的时候,所有人都守着官差和士兵盘查,那么多货停留在一处,对别有用心的人而言是个机会。”
江渊即道:“这绝不可能,衙门中都是自己人,一直以来李夫人没少照顾大家,不少弟兄的孩子兄弟还靠李夫人供着读书,他们怎会恩将仇报。”
李谨劝说:“江大人别急,衙门的兄弟我们都信得过,表弟说的只是这个节点,至于是什么人下的手,还需再查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