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靠纪王?岂不是汪家要与我们何家对着干?”
何长安淡然道:“人各有志,随他的便。”
朱福皱眉,“小的担忧的是,要是被上头的人知道了,他们为了报复汪侍郎,恐会对付汪家,万一牵连到何家。”
“你真当纪王府是吃素的吗,天下还是赵家的天下,纪王是圣上嫡子,皇族血脉,又有战功傍身,颇受百姓拥戴,纵然失了半壁朝堂,但他手里的兵权也能让该安分的人都安分。”何长安喟叹,“汪潮这个靠山靠得住,汪家暂且不会有事,倒是咱们这个靠山……”
“咱们这个靠山怎么了?”
“咱们的靠山成天要银子就罢,还专程找人给我添堵,若是高侍郎让我做事,我自当尽力,他结彩坊的人凭什么差遣我?”何长安拍了拍窗棂,神色冰冷。
“公子不服气也不行,谁让结彩坊跟大人更亲近,咱们不得不看结彩坊的脸色。”
何长安另言:“既然他们有了线索,让他们查就是,事在人为,能不能顺藤摸瓜,摸到什么瓜,咱们说了算。”
次日午后。
李谨回到仁锦坊,让佩佩叫来了坊中所有的人。
坊中有数百号人,靠行云一人查问,又不能动用下属,行云查着难免吃力。
李谨索性将人都叫来,当众问。
这是自仁锦坊出事之后,他第一次在西院露面,先前都只是悄然过来看看,没有惊动他们。
听说当日何长安也是在这儿跟他们训了话。
李谨负手立在台阶上,扫视着他们,肃然言道:“昨日我派人清点库房,查出后院库房少了一箱丝线,谁能告诉我,箱丝线哪儿去了?”
众人相互看了看,都摇了摇头。
人群中还多了叽叽喳喳的声音:
“姑爷不去查案子,问丝线的去向做什么?”
“是啊,一箱丝线才值多少钱,东家的命不比丝线重要?”
“说不定姑爷正是盼着东家倒霉,好鸠占鹊巢,吞了仁锦坊呢!”
这些话尤为刺耳,李谨看向了院子正中几个女子,他看着眼生,不像是从前就招进来的老人,多半后面才进的仁锦坊。
行云告诉他,坊里如今有不少这样的声音。
李谨知道,仁锦坊风雨飘摇,他身为姑爷却没出面安抚大家,是他做得欠妥,说他他也认了,但说想让仁锦坊的姑爷换成何长安是几个意思?
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行云加重了语气问道:“那箱丝线,有谁知道它的去向?”
不少人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