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何长安与他联手对付结彩坊不容易,促成此事得循序渐进,他今日才登了这个门,哪怕仅是让何长安有所动摇,也不算无功而返。
李谨走出客栈,神情如霜,眸色沉黯。
他明知沈棠的诬陷与何长安脱不了干系,在赶走他这件事上,何长安与结彩坊那位也算不谋而合,但如今最重要的是除去结彩坊,有何长安的相助能事半功倍。
清算恩怨也得分个轻重缓急,先来后到。
知州衙门。
行云领着阿彦来到女牢,进了门,他回头看向阿彦,示意阿彦走前面。
阿彦一脸沉重,步子也迈得缓慢,“行云,公子为什么让我去呢?”
“还能为什么,为了让她开口说实话,不将来龙去脉理清楚,案子就结不了。”行云看着阿彦,道,“何况,你不想见?”
阿彦愣了一下,“我……”
“你虽蠢,却也是个至情至性的,表哥怎会不知。”行云抬了手,让他赶紧走。
阿彦硬着头皮走上前,一路走来许多牢笼都是空的,没多少囚犯。
他们来到牢房最深处的刑室,行云让阿彦一个人进去。
阿彦等了一会儿,两个官差押着沈棠到了门口。
她听见了脚链的声音,却不敢去看。
“进去!”
官差推了沈棠一把,对阿彦道:“你问吧,我们去外面候着。”
沈棠摔倒在了地上,阿彦下意识地抬了下手,想扶人,手却在半空顿了顿,又收了回去。
沈棠撑着上半身,仰头望着他:“你来做什么?”
阿彦故作淡然地问:“你从没喜欢过我,对吧?你之前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利用我。”
沈棠自己爬了起来,转眼看向旁边,没有回答。
“你一开始是不是想接近公子?发现公子眼里只有夫人,你没机会,才……才转而盯着我。”
“你现在怎么变聪明了?”沈棠笑了一声,“可惜,有些晚。”
阿彦蜷起了手,心里着实难受,前些日子她的笑还那么温婉,如今她一身囚服,蓬头垢面,半人半鬼……
如此转变,昭示着他这几日经历的一切都是真的。
“你身边还有帮手是吗?否则你没机会下手。”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