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以为是因为一山不容二虎,他们从前容得下天锦坊,是因为黄夫人能为他们所用,黄夫人离世之后,他们才另扶了结彩坊。”行云接着说,“他们不知黄姑娘的底细,不打算将黄姑娘收为己用,又怕结彩坊不是天锦坊的对手,才拒绝归还天锦坊。”
李谨眉宇深锁,觉得行云说得在理。
“夫人得知此事,打算如何?”
“萃萃对天锦坊志在必得,她想知道他们为什么扣着天锦坊,但她在朝廷毫无靠山,江知州和汪侍郎都帮不了她这个忙,也不知她要怎么去探。”
“这个简单,属下去查就是。”
李谨看向行云,淡淡道:“查有什么用,得让他们把天锦坊吐出来,还给萃萃。”他从袖中取出一封手书,递给行云,“照着上面的去办。”
行云展开看了一眼,面露惊色,“公子想好了?”
李谨点了下头,让他照做就是。
二月末,新锦越卖越多,仁锦坊的名声随之越来越响,连其他州府的布商也慕名而来定料子。
下午,黄小萃在书室整理账目。李谨今日下学早,怕她一个人待着又去想那些糟心事,在这儿边看书边陪她。
佩佩捧着个锦盒进来,笑说:“小姐,东西做好了。”
黄小萃示意佩佩拿过来。
李谨也看了看,盒子里装的是枚足实的金锁。
黄小萃拎着金锁,笑问他:“阿谨,好看吗?”
李谨扬唇,“上面的纹饰是相公我画的,能不好看?”
她心里牵挂着天锦坊,前些日子一直忧心,直到陈齐写了信来给他们报喜,她知道自己有了干儿子,脸上才见了笑。
“我也没什么好东西,回头把这玉给他们,一番心意。”李谨拿出一块玉佩。
“它不是你家传之物?而且成色极佳,是枚不可多得的好玉。”黄小萃记得这块玉,当初他还想让她当了赎铺子。
“是家传之物,但它在我家的东西里不起眼。”李谨淡然道,为防她多心,又补话,“我的意思是我家衰落之前它不起眼。”
黄小萃拿过玉佩,替他挂回腰上,道:“咱们是一家人,哪儿有分开送礼的。”她看着他,唇边带笑,“我大半年没见到姣姣,巴不得明日就回去,只是得把北安朱老板的货送了才能起程。”
李谨点了下头,他听逐风说了,北安来的朱老板如今是这儿的大主顾,订的料子多,给银子也爽快。朱老板的生意是萃萃亲自在盯,不把货交出去,她心里也不踏实。
李谨另问,“咱们都要回去了,何长安呢,他回去了吗?”
“还没,江大人说何公子也忙得不可开交,每日都有北安商人登门买茶,他一时半刻还回不去。”
李谨没有说话。谁知何家生意繁忙的背后是不是挂羊头卖狗肉,就算没通商,何长安的主子也从未和北安断过往来,通敌通商都是通,如今更方便了而已。
几日后,黄小萃和逐风一起将朱老板的货送去边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