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谨绷着脸盯着阿彦,目送阿彦跟着行云离开,皱了皱眉。
走出地库,行云觉得春阳分外明媚,他回头瞧了瞧跟着上来的人,猜测有人的心里未必敞亮。
他慢下脚步,和阿彦肩并肩地走,抬手拍了拍阿彦的肩。
他每拍一下都察觉阿彦略有些哆嗦。
行云看向阿彦,嘴角还带着些许笑意,“彦兄在想什么?”
阿彦莫名其妙,“大都督,我哪儿有在想什么,你这话问得怪怪的。”他加快了脚步,‘我还得去给公子倒茶,先走了。”
行云的手还搭在他肩上,拽着肩头衣裳,将阿彦一把拽了回来,道:“急什么,公子不缺你这口茶,何况公子如今满心都是黄姑娘,哪儿有心思喝茶。”
阿彦看着行云,皱眉,“那你让我来给公子倒什么茶?”
“我叫你出来,是因为彦兄这几日有些过于安分,不像你一贯的做派,我心里好奇罢了。”行云瞧着阿彦说。
“什么叫我安分?我不该安分么?”
“你常年跟着公子,公子脾气急,你的性子也慢不到哪儿去,出了这样的事,放在从前你一定忙前忙后,哪儿像现在。”行云徐徐言道,“当年唯公子之命是从,就是刀山火海也闯得,如今却窝在坊里,公子不让你做事你都不露面,相比之下,是不是很安分?”
阿彦沉默不语,略微沉下眼。
“你方才叫我什么?”行云追问,又自答道,“你素来都是叫我名字,极少称别的,若是像逐风一样尊敬于我,必是有事相求。”
阿彦皱紧了眉头,不屑地招了下手,“我有什么好求你的,我是公子身边的人,要是有事,我直接求公子不好吗?”
他说完就挥开行云的手走了,且加快了脚步。
“不是有事相求,就是做贼心虚?”
行云试探地问道,他话音刚落,阿彦就止步不前。
阿彦回过头,有些生气地道:“你今日怎么回事,都是兄弟,非要往我身上泼脏水?难道你想说是我害的黄姑娘?”
行云挑了下眉,转眼看向别处,“你心里清楚。”
“你什么意思!”阿彦掉头回来,气鼓鼓地说,“咱们仨一块儿陪着公子长大的,你聪明,跟公子最要好,公子举荐你当了大都督,你就能翻脸不认兄弟?”
“我没有翻脸不认兄弟,你看我不认逐风了吗?我今早还给他带了糕点去。”行云淡然道。
“那你……”
“逐风对公子忠心不二,为仁锦坊鞠躬尽瘁,如今陪着黄姑娘身陷囹圄也无半分怨言,彦兄你呢?”行云负手,看着阿彦,慢道,“彦兄,我若不把你当兄弟,就冲你今日的反应,我会把你打入大狱问个清楚。”
阿彦惊目圆睁,最近抽动得厉害,“你……你敢么?何况你要问我什么?”
“黄姑娘因此事身负重罪,公子为救黄姑娘,铤而走险与汪潮碰面,事态已然复杂,公子也对幕后之人恨之入骨。”行云淡淡言道,“公子说了,他恨不得将内鬼扒皮抽筋,让你进个大狱有什么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