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谨仍在思忖,神色严肃,道:“萃萃,照你说的,倘若真有箱子落入外人手里,不是他们偷的,就是坊里出了内贼。”
案子本就不好查,倘若坊里还有内贼,事情也就变得棘手。
“阿谨你的担忧不无道理,所以你也回去看看,我怕表弟忙不过来,也怕佩佩不够细心。”
“好,你在这儿等我。”
李谨言罢离去,步履急促,他已然知道此事有多严重,不能耽搁。
仁锦坊。
李谨回到坊里,先去西院看了看,各房还在有条不紊地做工,他放了心,方才去找行云。
行云从逐风那儿问了放账目的地方,先他一步回来取了账本,将之都抱到了书室。
李谨和行云一起翻看账目,除了要看逐风当日采买了多少箱子外,还得翻找近来的生意,看看有没有在途的箱子。
出事之前送出去的货只有两批,都是托镖局送的,坊里也安排了人随行。坊里人和镖局的人互相盯着,货出了岔子,他们谁都不好交差,但也不排除有内鬼相互勾结。
为了稳妥,李谨仍让行云找几个人跑一趟,拿着仁锦坊管事的腰牌,去看看那些货是否安好,清点箱子数目。
李谨不确定内鬼在不在坊里,他不打算让坊里人来数箱子,而是让行云去调了几个手下过来,让他们穿常服,装成他从外面雇的短工,来地库搬货的。
等行云召集好人手,李谨让阿彦把扩建地库的工人们遣走,和行云下到地库。
地库里存放的多达近千个,一部分用做送货,一部分用做存货,分了几个地方堆放。
西院还有些零散的,被各房拿去装了东西,那些零星的好查,他们得先数清这儿的。
行云叮嘱下属务必仔细清点。
李谨站在旁边,看着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的人影,眉宇锁得紧。
“公子稍安勿躁,还好逐风细心,哪怕只是箱子他也管得妥当,用了的和没用的都有数目和去处可寻。”
“是该谨慎,箱子不重要,但上面有仁锦坊的印鉴,本是防着有人手脚不干净,或者货物被掉包,但若是流到外面就容易生事,往小了说,有人拿去装次品当仁锦坊的货买,会损仁锦坊的声誉;往大了说,便像这次的事一样,搞不好萃萃就得掉脑袋。”
即使逐风谨慎,日防夜防,竟还是防不胜防。
问题到底出在了什么地方?
他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