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谨带着几个侍卫离开书院,顺着大路往山下去,走得心急火燎。
刚走到一半,他看见前面围了好些人,将整条路都堵住了。
李谨站得离他们有一段距离,认得出站在上方的相府的侍卫,而处在下方是辆马车,周围围着一群护卫。
他不认得那是谁家马车,但车旁还有个行云,看行云的意思也不像是要下山,而是要随这辆马车上山。
双方正在僵持。
他没看见黄小萃,不知她在不在,他走得急,没顾得上更衣,不到万不得已不宜露面。
李谨站到了一棵树后,打算先看看情形。其他侍卫也都各自躲了起来。
常洛站在前头,看着行云道:“大都督,您贵人事忙,听说你下山替殿下办差事去了,怎么在这儿?”
“本座倒想问问,你这是何意?”
常洛拱手:“我等奉丞相大人之命追查贼人,任何出入书院的人我等都要盘查。”他指了指马车,“车上是谁?”
行云淡淡道:“本座的差事就是护送这辆马车去书院,车上是殿下的贵客,为了明日太傅大人的祭礼而来。”
常洛漠然道:“不管是谁,整个书院除了殿下的行驾之外,都要查,我看这辆马车并非出自纪王府。”
他们在下面僵持,马车上的人似稳坐如山,全然不为所动。
常洛冷道:“若不下车,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车上依然没什么动静。
常洛已然不耐烦,抬手下令:“给我搜!”
相府侍卫一拥而上,将马车团团围住。
就在有侍卫要撩开帘子时搜查时,里面的人才略打起帘子,探了头出来,“数年不见,聂相果真越发威风,连殿下和大都督都不放在眼里。”
常洛看见此人,眉头紧皱。
“明日是殷兄的祭礼,老夫特来祭奠,怎么,聂相不欢迎老夫?”
常洛埋头拱手,“谢大人言重了,相爷一向敬重您这位师叔,谢大人这些年一直在麓阳府学任教授,久不露面,相爷若知道大人来了,一定很高兴。”
“高兴?老夫的马车你们说拦就拦,说搜就搜,你们相爷是高兴了,可老夫不高兴!”谢教授绷着脸道。
“都是误会,若知殿下的贵客是谢大人你,卑职万不敢阻拦。”常洛忙撤回侍卫,退让一步,抬手,“大人请。”
谢教授忿忿放下车帘,吩咐车夫起程。
常洛目送着车马离去,不解:“他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