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霖,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吧,你别想了,你如今身在书院,又得丞相大人照拂,往后还愁没有好前程?”
苏霖神色如霜,又是前程,他一句话也没说,回住处去了。
程茹茹眼里含了泪,拿着手绢擦了擦。
身边婢女道:“小姐,姑爷不会后悔了吧?”
“住口!管他后不后悔,他如今无依无靠,她娘把房子都卖了,他还敢休了我不成!”程茹茹忿忿道。
清晨。
世子的仪仗起程下山,谢教授的马车紧随其后,后面还跟着一辆小马车。
李谨陪黄小萃坐了这辆马车,一路都瞧着她,她今日换回了女装,看着顺眼多了。
黄小萃云里雾里,“你看着我做什么?”
“相公看娘子,还需要理由?”
黄小萃忍俊不禁,问道:“你胳膊上的伤还疼吗?”
“早就不疼了,你看聂相之前受那么重的伤,第二日就跟没事人一样,我本就是习武的,难道还不如他一个文臣?”
送罢世子殿下,山门外的学生也都散了,只剩苏霖还留在原处,望着跟在仪仗后面的谢教授的车马,眼底满是郁色。
李谨那日羞辱他的每一句,他都记在心里,总有一日,他会加倍奉还。
麓阳城。
黄小萃和李谨与行云在松州分别,行云佯装送世子的车驾回京,李谨和黄小萃则跟着谢大人来了麓阳。
车窗外街景依旧,市集熙熙攘攘。
黄小萃和李谨先送了谢教授回府,在她师傅家吃了午饭,下午就找去了府台衙门。
结彩坊已经被朝廷抄了个干干净净,管事都被抓了,只剩一些工女没有回乡的盘缠,还滞留在坊里。
在朝廷的问责之下,麓阳的知府都已被革职,换了个新知府来。
知府大人外出巡视,不在衙门里,派了从前那位钱通判来与他们说。
公廨里,黄小萃坐在一旁客座上,捧着热茶,没有心思喝,看着钱通判道:“通判大人,黄家的所有债务民妇已经还清,欠官府的税银民妇也已双倍清偿,还请大人能将天锦坊归还黄家。”
钱通判忙道:“小黄夫人,你回来得正是时候,昨日严大人还让本官给夫人去函,让夫人来拿天锦坊和黄府的钥匙。”
黄小萃欣然一笑,颔首,“多谢大人。”
“严大人十分关心天锦坊的事,让小黄夫人你回头清点清点,看看坊里都丢了什么,回头拿结彩坊被罚没的东西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