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萃忙打断他的话:“楚公子你误会了,我不是想攀附权贵,我是有冤要诉!”
楚承宇又是一愣,“有冤要诉,什么冤?”
黄小萃看得出楚承宇是个正直的人,人也仗义,她只道自己曾是天锦坊的工女,将天锦坊被结彩坊蚕食,和结彩坊的靠山乃是相府幕僚的事告知了他,且请他帮着保密。
楚承宇皱了皱眉头,“所以你来这儿是为了替你旧东家讨回公道?”
“嗯,天锦坊是黄夫人毕生的心血,我不能看着它就这样被人侵吞。”
“李姑娘真是……真是忠心又仗义。”楚承宇有些佩服地叹,“你放心,此事我一定替你保密。”
黄小萃看着楚承宇,徐徐启唇:“那可否劳楚公子替我引见?”
“李姑娘你真会找人,我表哥和相府水火不容,他若是知道此事,多半会替你做主,可是你要见到他却不容易。”楚承宇喟叹,“他明日上来,到时候我再想办法吧。”
“多谢楚公子。”
楚承宇笑说:“我还以为你跟别的女子一样,接近我表哥只为……”楚承宇顿了顿,揖手,“是我以小人心度了姑娘君子腹。”
黄小萃微微一笑,“我万不敢有此非分之想,而且我已有意中人。”
“姑娘既是来伸冤的,又有相好,往后就离高秉他们远点,你们东家送你们来没安好心,今日我打听过了,这个叫结彩坊的从前时常送女子上来,专为讨好高秉这样的士族子弟。”楚承宇接着说,“夫子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约是因为你说的,结彩坊的靠山是相府的人,他们惹不起。”
“谢过楚公子提醒。”
楚承宇言道:“我虽来书院不久,但着实看不惯那高秉的做派,一个侍郎家的庶子,竟在这儿作威作福,无非仗着他爹是聂相的心腹罢了,回头我定让表哥好好收拾收拾他!”
次日下午,众人如同昨日一样,又齐聚山门外广场。
跟着丞相大人来的侍卫和官员们也候在这儿,黄小萃她们今日站得比昨日还要靠后。
昨日是侍卫骑马在前开路,而今日护送世子殿下来的都是身着铠甲的士兵,队伍看上去犹如一道铜墙铁壁,让人望之便肃然生畏,可见皇族是皇族,臣子是臣子。
马车同样停在牌坊下,官员一同上前行礼,“恭迎殿下!”
黄小萃略微抬头,她今日隔得远,又被前面的人遮挡,依稀看见一个身着锦袍,头戴金冠的人从车上下来了,在官员的陪同下朝着山门走去。
李谨移步走上台阶,眉间一直凝着愁绪,看向身边的行云,压低了声音问:“有萃萃的消息了吗?”
行云摇了摇头。
“再找不到就别管什么暴露不暴露,增派人手去找,何长安那边也派人去问问。”李谨沉沉言道,“总之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要她平安!”
“遵命。”
李谨问身后的官员,“聂相在哪儿?”
“回殿下,聂相在尚学殿恭候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