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自在的撇过头,不耐烦道:“我出去看看,你待在这儿别乱跑。”说完转身出了庙,也没说自己去哪儿几时回。

    听劝人士越明珠很安分的在庙里待着。

    春申已经被他们埋了,好吧,是她看着陈皮挖坑埋。这年头曝尸荒野的人很多,随便往外一扔就行了,没两天就会不见踪影。陈皮边挖坑嘴里边骂骂咧咧的,骂春申命好。

    不过荒坟一座,都算命好。

    当时越明珠叹气蹲在坑边,手里拿着陈皮给她的刀在树皮上坑坑洼洼地刻字,听到陈皮的骂声也只当没听到,实话而已,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她不知道这个年代该刻什么,所以最后就只刻了春申的名字,把这个树皮竖在了那个矮墩墩的小土包上。

    一个人留在庙里越明珠倒也不算害怕,反正陈皮不在她就开技能,有坏人来也不怂,她苟得起。

    接连几天,陈皮天没亮就出门,天快黑了才回来。

    晚上给陈皮投喂的时候,她好奇问:“你白天去做什么了?”不等陈皮回答,她自问自答:“去斗鸡了?”

    烤着火的陈皮默默的吃着晚饭,吃完了一抹嘴,“去码头摆摊儿。”

    “......哦。”摆什么摊儿不言而喻,越明珠没想到有了自己的警告他还敢顶风作案,胆量真不是一般的大,“你是不是去攒钱做路费?”

    她一下子就猜到陈皮的用意。

    “你把这个拿去卖了,看能换多少钱,不够再去摆摊好不好?”再次祭出小金猪,越明珠觉得它可真是命运多舛。

    陈皮对那只金灿灿的缺了耳朵的猪头毫无兴趣,如果是以前这种送上门的便宜不要白不要。

    “我心里有数。”

    现在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

    摸着挎包里五十枚铜钱,越明珠也不急着问他两人什么时候出发去长沙,只慢慢地说着:“我算过了,最快就是走水路坐船去,运输货物的民船不知道能不能载人,我之前去没来得及问多少钱,希望不会太贵。”

    猜的很对,水路就是很贵。

    如果只有陈皮一人他当然用不着操这个心,哪艘船载客运货混杂他就趁乱上哪艘,以他现在的名气没人敢触霉头,非要撞见个找死的大不了就宰了扔下水,神不知鬼不觉。

    可多了一个越明珠,很多事做起来就不是那么方便。

    “听说新船试航的时候会拜拜神什么的,我们上船要拜拜吗?”越明珠也不想迷信,可入乡随俗,她连蛊虫都见过了,很难说水鬼是不是也能撞见。

    最关键的问题是——“我不识水性,是不是有点不太安全?”

    陈皮一愣:“你不会游泳?”

    “......”见他这个反应,越明珠紧张道,“不会游泳很致命吗?”

    陈皮面无表情:“很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