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公安。”杜野站起身,微笑着,“前两天就想来的,脸上不好看就没出门。”
“这些事不用你做。”
“我也不知道能做点啥感谢您,就只会做些杂事。”
“行了,别干了。”常威扯过他手里的抹布,语重心长道:“管制已经给你解除了,去找份正经事做,把日子过起来。”
“嗯,我想好了,去拉汽马车。”杜野搓了搓手,笑道:“轧钢厂拉炉渣,一晚上能给八毛呢,白天我还能干点别的事,也能给您打探消息。”
汽马车......
其实就是板车,不过轴承加粗,用的是汽车轮胎,一车能拉两三千斤。
它白天用的骡马,所以叫汽马车。
到了晚上,骡子要休息,就换人拉。
很重的体力活。
常威看着他的笑脸,拍了下他的胳膊,“好,如果你能坚持一个月,我给你找个好差事。”
“嘿嘿,常公安,您放心,我肯定能,我已经拉了两天。”说着,杜野把颈部衣服扒开,露出磨红微肿的肩。
学坏一出溜,学好......似乎也是一夜之间。
从冯文到杜野,常威深刻感受到自己岗位的重要。
信仰是石,擦起星星之火;
信仰是火,点亮希望之灯;
信仰是灯,照亮夜行的路;
信仰是路,引人走向黎明。
他的事业,无上光荣。
派出所里,倒座房西边的围墙被砸开,两间院子连成一体。
常威过去溜达了一圈,满意道:“回头找人修一修,特别是后罩房,你们几个干脆从桃条胡同搬过来住。”
桃条胡同的三进院是常威用管制劳动队找街道办换的,前院都是单身汉,两人一间,换到这个院里能住后罩房,而且是单间。
邬继茂、李来福、姬晓望都高兴起来。
老王头和张老头也溜达着,探头在屋里看了看,“孙子,给我们也弄两间。”
常威不乐意了,囔囔着,“我那给您二位留着房呢,住这算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