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执起小桌上的茶盏,轻轻摩梭杯面上的纹理,没有开口。
大公子的心思最是难猜,阴晴不定是常态。笑了不代表他高兴,也不代表他不高兴,这在官场和军营里,都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实。
云侍郎擦擦脸上的汗,咬咬牙小心提道:“前些日子,林侍郎上奏弹劾犬子国丧期间夜宿花楼,犬子被都察院带走。他平日虽说做得出格了些,但在大是大非的事情上还是拎得清的,大公子……”
话说到一半,他抬眼去看季钰的脸色,却被他逮个正着,云侍郎心里更没了底。
只见季钰靠着椅背,神色居高临下,他把手里的茶杯随意放在桌上,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不过是这一点小事,岳丈何故忧心。”
话落,他就从雕花梨木椅上起身,云侍郎略弯下腰送他,一边擦汗,一边附和道:“是是是,那犬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