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苦笑一声,随即颇为内疚的说道:“妙云,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你从来就不是一个儿女情长的人!”

    徐妙云坐了下来,神情严肃的说道:“既然千岁想吹冷风,那妾身就陪着,风风雨雨一起走过这么多年,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二人自成婚后,夫唱妇随,伉俪情深,朱棣自京城回来后变得心神不宁,忧心忡忡,作为妻子的徐妙云自然察觉到了自己丈夫的异常。

    “妙云,外面冷,你身子弱……”

    朱棣关心的话却被打断,徐妙云面无表情的说道:“命都要丢了,还在乎这些吗?”

    寒风中,朱棣长叹一声,艰难的说道:“小皇帝还是对本王不放心!”

    “他怀疑大哥,二哥的死是道衍做的,而且这一切都是本王在背后指使的!”

    徐妙云听后却很平静,问道:“那妾身问千岁,太子和秦王的死是千岁做的吗?”

    “这怎么可能!”

    朱棣神情严肃,语气之中充满了肯定,说道:“大哥,二哥都是本王的兄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本王怎会做出如此卑劣之事!”

    秦王之死,确实不是朱棣在背后指使的,但却是姚广孝联合袁拱害死的,这一点,朱棣心知肚明。

    姚广孝现在到底在哪,朱棣确实不知道,但他心中隐隐有种直觉,那个老和尚还会来找自己的,这也是他最担心的地方。

    对于朱樉,朱棣是十分愧疚的,他与三哥朱棡确实是不和,但和这位秦王二哥却感情深厚。

    如果说秦王之死和他还有些牵扯,那大哥朱标的薨世真的和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抛开兄弟情义不说,朱棣没有什么机会,也没有那个胆量,更没有那个必要。

    即便朱雄英真的战死漠北了,朱标薨世对于朱棣来说也没有任何好处,只能是为别人做嫁衣。

    “既然千岁没做,又怕什么?”

    徐妙云接着说道:“他是皇帝,权倾天下的帝王,他说谁有罪,那就是有罪,他想杀谁不过是一句话的事,罪名这东西对他来说真的不重要!”

    “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是自古的道理,他要真的想动手,一道圣旨就能要了咱们全家的性命,你现在兵权也没了,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初登大宝……难道就要给自己增加一个杀叔的罪名吗……”

    徐妙云的一番话让朱棣茅塞顿开,她可不是一般的妇人,想当年那可是闻名京城的女诸生,这么优秀的女子,又是徐达的女儿,老爷子自然要联姻,当自己的儿媳妇。

    “其实,本王明白他的意思!”

    朱棣坦然道:“他想将来对本王委以重任,跨过漠北,去征服那些金发碧眼的异种!”

    “本王知道,这件事晋王也能做,他不过是在等本王的一个回答,是想当忠臣好叔叔,还是要做乱臣贼子的回答!”

    徐妙云苦心劝道:“千岁,别和他争什么了,他是皇帝,向他低头……不丢人,咱们一家人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