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发出闷哼。

    周遭的婆子都看得清楚,二小姐根本没用大力气,夫人和大小姐也太小题大作了。

    苏珧敛眸,她用了巧劲儿,力气虽轻,恰好落在了伤重之处。

    这两板子可不比之前那些板子轻巧。

    苏珧打完剩下三板子,疼得两母女竟说不出话来。

    她低下身,看着两人被绑在长凳上的手,嘴角柔柔地勾起,很是无辜:“母亲和姐姐受苦了。”

    苏菡气得浑身发抖,抓着长凳冒出冷汗:“别以为你顶了我入宫,就能飞上枝头了,你这丫鬟生的贱种进宫了也是死路一条。”

    “是吗?”苏珧也不恼,用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开口:“可姐姐这副容貌进宫,才真的是死罪吧。你该感激我的,姐姐不懂报恩,可妹妹我是发自真心地感谢姐姐以前的‘照顾’。”

    “贱人!是你下的毒!”苏菡在长凳上挣扎要打她,却因失去平衡,狠狠地摔在地上。

    苏珧没再多看,离开前吩咐婆子:“到底是我最后打的板子,姐姐可能对我有误会,你们一定要要照顾好母亲和姐姐。”

    “是。”丫鬟婆子赶紧应声。

    一个婆子将打了人的板子收走,在董氏母女的骂声中低着头悄悄出了房门。

    转了几个弯到了凉亭,一名女子站得笔直,老婆子赶紧赔笑过去:“青霜姑娘,老婆子把东西带过来了。”

    青霜抬了抬下颌,从袖袋里摸出一张卖身契:“这是给你的,还有二十两银子。走吧。”

    “好嘞!”老婆子收好东西,敛了表情从偏门离开。

    青霜拎起那根木板走进小厨房,把它扔进灶火里。谁也不知道,这根用来执行家法的木板,曾被人下了不利于伤口愈合的药。

    入夜,苏珧一袭素衣去了母亲林姨娘所住的小院。

    小院在府中最偏僻的西北角,终年不见阳光,连下人们住的院子都比这里好。

    董氏以姨娘久病不治,可能传染府中人,强行将她安置在了这里。

    若不是苏珧时常半夜偷偷探望,她便是死在院子里,怕也是无人知晓。

    潮湿昏暗的卧房内,林姨娘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形容枯槁,眼窝深陷。

    苏珧快步上前,紧紧握住了母亲骨瘦的手,双眸通红。

    “娘亲,女儿上次拿给您的药,您可按时喝了?”

    林姨娘缓缓点头,眼神慈爱,“珧珧放心,姨娘都喝了,我这些日子好了许多,你莫要担心。”

    苏珧强颜欢笑,“娘,告诉您一个好消息,女儿明日便要进宫了,等我在宫中有了封号,定求了太医过来给您看病,到时您的病一定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