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纵使不是意外,是人为又如何,忍着吧,嫁人就好了。

    自己这个当哥哥的一定会为她寻个“好人家”,全了这段兄妹之情。

    萧誉伸手悠哉悠哉地倒了杯茶,放在嘴边,凑进鼻翼,轻嗅两下,静静等着她的对答。

    萧娴殊淡白的嘴唇蠕动,最终也没有说出什么反驳的话,因为他说得对,自己在这萧家确实没有依靠。

    就是自己的父母亲也是全心全意为自己的哥哥筹谋。

    什么“只有你哥哥坐上那个位置,我们一家人才有好日子过。”

    “别再想你那灵根了,修复灵根那是多么困难的事情,难比登天,死心吧!”

    “你的那些偏方是歪门邪道,成不成另说,我们也没有那个能力。你还是安心辅佐好你哥哥,才是当下最重要的事情。”

    …...

    太多了,她听得太多了,她也厌了,所以,她已经不想再听了,或者说,她很早以前就不想再听了。

    萧娴殊心中悲凉,极力压下这种来自至亲血脉的刺痛,摒弃这些“杂思”的牵绊,心中忍不住冷哼一声,面上却是乖顺的应答。

    恰到好处地表露几分期待,几分野心,几分浅显的喜悦和…...衷心、信服。

    萧誉满意地一笑。

    “哥哥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辅佐哥哥的,毕竟我们是一家人啊。”

    见萧誉面上挂着笑容,却半个字不答,知道自己可以离开了,便也顺着自己的话,说道:

    “夜深了,哥哥早些休息,我明日会亲自去查探的。”

    萧娴殊说了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只留萧誉一人坐在昂贵的椅子上,扶额嗤笑,“权力、地位,利益之下哪有什么家人啊!”笑,还是笑,那张儒俊的脸上,没有做作的温和调和,一笑就越显得凉薄狠厉的很。

    这一声自言自语,无人回答,只余一点火烛闪烁,映出点点山雨欲来的风声鹤唳。

    萧娴殊轻轻地走在长长的回廊上,若是有人看见便能看见她身影如鬼魅一般,听不见呼吸,风一吹就能散在风里。

    仍然是那副常年病病歪歪的模样,但是那股气息又是那般的不祥。

    回到自己的房间,萧娴殊退下身上厚厚的披风,自己点了火盆,放在这间简朴异常的地板上。

    阴冷的房间仍旧没有几分回暖,从地底散发出来的寒气格外刺骨,她刨开桌下一块地砖,取出了一个盒子。

    看着自己手上的泥土,她自嘲一笑,连一个最基本的储物袋都打不开的废物,一瞬自我嫌弃,轻嘲出声。

    抱着那一尺长的古木盒子,小心地清理那并不存在的灰,洗干净手后,又发了会呆。

    半晌才轻轻地打开了盒子,从盒子中取出一幅画卷,画卷底下还有一块金色的铁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