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子里唯一的大夫被深夜叫来,还要顶着一股屎味给她们看诊,脸色简直不要太好看。

    谢涛已经拉了七八次,唯二的两条裤子都弄脏了,可又没有更换的衣服,整个人趴在陈氏怀里,有气无力的呻吟着,脸上满是汗水。

    陈氏心疼他,手都在哆嗦,也顾不得香的臭的,就这样让他靠着自己。

    谢柔情况更严重些,她年纪小,病程长,大夫诊断她是喝了脏水导致的生病时,谢云桐都想把自己抽死了。

    他怎么这么糊涂呢,为什么不把水烧开了再给孩子喝。

    而且他还劝着孩子多喝水……

    杜氏哭的眼睛都肿了,一边自责一边难过,生怕女儿有个什么好歹。

    大夫给严重些的谢柔单独开了药,其他人则是喝同一锅药就行。

    开完药,大夫拿着带味道的银子逃似的离开了客栈。

    没一会儿,屎味弥漫的后院又飘来一股药味,各种气味混合在一起,就跟身处猪圈没什么两样。

    众人没办法再睡觉,一边熬药的同时,也一边打水洗衣服擦澡,不然等身上的屎风干,她们也不用见人了。

    谢清珠假装捂着肚子,蹲在角落里,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

    “姐姐,你真厉害!”谢清荷有样学样,跟她一起蹲着,小脸上满是崇拜之色。

    “不要笑!”谢清珠面色凝重,低低的对她告诫道。

    她和谢清荷都没有拉肚子,那是因为她先前就注意到大伯父砍竹子的举动。

    明明有水源,他还砍竹子接水烧开了再喝。

    她听家里下人提起过,大伯父是行伍出身,带兵打仗多年,他猜想大伯父野外生存经验肯定很丰富。

    他没喝冷水,肯定有什么原因,所以她也偷偷捡了一个他不要的竹筒烧水。

    不仅如此,她还注意到大伯母采了什么草药,就是距离太远,她没看清楚。

    这不,后院这些人都快把茅厕拉满了,也不见大伯父一家有什么异动,还有谢家旁系那些人,他们似乎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

    谢清荷严肃起来,乖乖点头,默默盯着脚尖。

    谢清珠盯着众人,又看了眼店小二所在位置,伸手摸了摸袖子里的那串珍珠。

    抄家时,她将珍珠项链塞进口中,得以保住,眼下她实在是饿的不行了。

    白日她还跟谢家旁系学着找野菜,可野菜被她们找的差不多,她没找到多少,根本没吃饱,她想让店小二帮她换点吃的。

    另外再买个火折子和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