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应该是清晨,温度还没有那么高,程红棉非常想在这个岛上逛一圈,查探有无人烟、船只、通讯设备。可是身后跟着的那个人,令他不得不戒备。
每当他加快速度,想不着痕迹地拉开距离,那个人的步速都会调整到与他一致,维持相隔一米的距离。
最后,程红棉只能硬着头皮,在那人的“阴魂不散”之下,若无其事地走着。
走了大半圈都没看到人类或大型动物生活过的痕迹。毫无疑问,这是个荒岛,而程红棉的地理知识都还给老师了。
被海水泡过而重新变干的黑发因主人的忽视变得乱糟糟的,程红棉将那几块破布缠在脚上防止四处走动时脚掌被划破、割伤。由于布料有限,程红浑身赤条条的,轻易不示人的双腿笔直修长,暴露在空气中。以往被西装裤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屁股蛋光着,两瓣还粘着一些莹白沙砾。
他用石子和柴火在空旷的沙滩上摆出几个sos的求救图案,就累得直喘气。
脱力般地坐下去,他知道自己没摔,但是怪人手疾眼快,立刻接住了他,并托住了他的屁股。
程红棉抬起头,怪人拍掉了那些沙砾。
程红棉感到十分尴尬,立马弹开了。
这样的尴尬一直持续到他在树底下发现了一只死兔子。兔子的脖颈处血迹斑斑。他看了怪人一眼,慢慢地走上去把兔子拎起来。尤迦在他身后探头探脑。
程红棉将兔子拎到海边,洗净,开始生火。
他确实有些饿了。
程红棉对事情有着近乎苛刻的执着耐心,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就爬上高层,一直维持着标准姿势的他手磨出水泡,呼吸频率却未变过分毫。
他钻木取火了一个多小时。
终于在太阳高度越来越大气温升高后,干燥的枯木也冒出了一点烟火气,磨出的木粉被点燃,程红棉小心翼翼地移动着火引子——一小团易燃的枯枝枯草,从某个方向吹风助燃,在一旁静坐的尤迦全程专注围观,不敢上前以防扑灭火星。
火终于大了一点,程红棉松了一口气,放进一些粗细合适的木枝,让它越烧越旺,底下是粗壮的木头以维持稳定的火势。不得不说,他的生火位置选的不错,没什么风捣鬼,又得到阳光直射,现在他已经满头大汗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再像之前那样警惕怪人,尴尬也消散了一些。可能是因为对方表现得还算“乖巧”?就算没帮上什么忙,但也没有帮倒忙。有怪人陪伴,他生个火也心安了许多。
程红棉之前用衣服上蒸出的粗海盐把兔肉里里外外腌制上,野兔肉质细嫩香醇、味美,含有多种人体所需的营养物质,素有“美容肉”、“保健肉”之称,是心血管患者及肥胖者理想的食品,希望它能像传说中的那般可口。
树枝炙热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程红棉用岸边捡的罐头盖子割了一小块薄肉戳起来烤了会儿,原汁原味的肉中油脂沁出来,为它镀上一层蜜色,纯天然的肉香四溢诱人。程红棉尝了一尝,顿时觉得漂泊无依的心灵有了慰藉。
他很快将整只野兔烤好了。
抬头一看,只见尤迦还直勾勾瞪着他。
程红棉揣度他的心思,试探性地递过去一只兔腿,尤迦犹豫一会,很快叼过去啃得津津有味。
一只体型不大的野兔被两人分个精光。
而程红棉也初步建立起对这个“人”的信任。
得赶在正午前找处荫蔽的地方乘凉,不然很快就会被炙热的太阳烤焦的。程红棉这样想到,便鼓起勇气,向尤迦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