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他自嘲一笑。
说是七百年,似乎她的师父其间发恼也连名带姓这般喊过他,想必作为徒弟,她也是听洛玖提起过。
一想到余霜在陷入昏迷时,想得都是自己,他背后的伤处都没那么痛了。
在少女抬眼看过来的瞬间,他已经用神识从储物戒中取出了一件玄色外衫,眨眼间便套在了白色的法袍外,黑白相配倒是十分和谐。
余霜看着眼前的男子,白衣清隽,端方如玉,虽然样貌未变,但是光看气质,还是能够一眼分辨的。
“仙尊怎么在这里?”余霜看过去的眼神中带着迷茫。
花灼抿了抿唇,神色自若,“自然是听到你唤我。”
“我?”
“我在你身上留了一抹神识,便刚巧听到了。”顿了一下,他清了清嗓子,“你方才苏醒后还喊了我的名字,这你总该记得。”
余霜一愣,脸色露出几分古怪。
这一幕落入花灼眼中,就成了余霜回想起确有其事,他唇角不觉上扬几分。
然后,却见少女瘪着嘴转过脸,十分不自然的吞吐道:“仙尊搞错了,弟子……弟子方才并不是……”
不必说完,花灼已然听懂了她言语间的意思,脸色登时变得暗沉不少。
原来如此。
怪不得,她从未连名带姓这样唤过自己。
原来,她在昏迷时记挂的都是别人的名字么。这算什么,她恼他所以偏找了个同他名讳一般的男子?
余霜不知道面前的男子沉默不语是在想什么,一时间,只能看到他的脸色风云莫测,几经变幻。
她支起身子,浑身的冷感让她后知后觉地牙齿打颤,心里将整件事情串联起来,不难得出一个结论。
自她踏入问心秘境时,便走进了秘境之主设下的局。对方是上古陨落在此看守秘境的神,若说他仍同上界有什么联系想借助她的力除掉花灼,这并不奇怪。
她求得是寻找自己的身份,对方借此利用她,非要算起来也没什么可理论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
只是花灼似乎全然没有了这段记忆,这一点仍是令她有些介怀。
神魂回到这个时空,小剑灵自然也恢复了灵气,“霜霜主人,这也是在所难免的事,连我陪幽莲镇压那团魔雾数百年,都不免受它影响丧失了一段记忆,那团魔雾潜伏在小魔头心里,最后又占据了他的理智,害他丧失部分记忆也并不奇怪。”
“怪的是,那团雾气的来历,和小魔头究竟是何时染上那东西的!”
她心底叹了口气,暂时不想再纠结于此。
目光落在面前眉峰紧蹙的男子脸上,总归都是命数,躲不过的,也总会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