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她的窘迫,却什么都没说,他带她到这家她足以负担的小店,甚至还细心地照顾着她的自尊。

    她从未想过,这吊儿郎当的少年竟有这样细心审慎的一面。

    那边季远在笑,灯光下,眉眼被灯光打过,有种肆意的昳丽:

    “所以,杉菜同学,可以穿上它跟我走了吗?”

    沈又又:……

    她重新坐回试鞋凳,穿上珍珠鞋。

    “走吧,道明寺同学。”

    她小小声地道。

    他一阵笑。

    沈又又也抿嘴笑了笑。

    她提着可达鸭,穿着珍珠鞋,踩着季远的影子出门,沿街往前走。

    走了两步,季远突然停下来,瞥她一眼,像是改了主意:

    “算了,换个地方。”

    “换哪儿?”

    “沈又又,你有想去的地方吗?最想去的地方。”

    沈又又也停下脚步。

    月光照亮她的影子,远处的LED屏上一群男爱豆在跳舞,太空步滑得漂亮极了。

    她看了会:

    “大剧院。”

    在少年惊讶的眼神里,沈又又认真地道:“江城大剧院。”

    黑漆漆的大剧院门口。

    季远斜倚着门口的路灯抽烟。

    手指隐入暗处,可每每抬起,随着一点明灭的火星,就显出一点冷冽的白,像淬着月亮的冷光。

    不远处的电话亭亮着,一个女孩在那打电话,月光照亮了她的蓝白校服和柔顺乌发,一绺头发落到前面,她别到脑后,露出小半张脸,皮肤如细白的瓷盏。

    有声音被风断断续续地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