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烟很特别,细细长长一根,捏门卫粗糙的手里有种不和谐。

    她记得季远抽烟的样子,一尘不染地清俊少年,修长的手指,细长的烟,烟身是黑色,有种冷调的高级感。

    六年没来,大剧院还是老样子。

    时光似乎在它身上静止了,白色的罗马旋转梯,沉沉的红色木门,手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一排一排的阶梯,椅子是黄色的,漆面有些斑驳。

    头顶是一盏又一盏的射灯,阶梯前是环形的舞台,高出地面三个台阶,窗外月光透进来,隐隐绰绰。

    沈又又像被一股线牵着,沿着台阶往舞台前走。

    “啪”一声——

    谁碰了开关,灯亮了。

    舞台被笼罩在一片明亮的白光里。

    沈又又站在台前,手轻轻抚过上了釉的木板地面,一圈又一圈的花纹像水波一样散开来。

    深紫色幕布往两边拉开,一架钢琴在舞台的左侧,最右侧是一张小小的报幕桌。

    一道人影来到她的身侧。

    “时间过得真快。”沈又又的声音带着迷茫,“我印象里,这儿很新,很亮,灯光也很漂亮,是五彩的,台下有很多叔叔阿姨,会高兴地大声鼓掌,很荣耀……原来,这么旧了。”

    “你来过这。”

    季远随她的视线扫视一圈,声音却带着肯定。

    沈又又愣了一会,才慢吞吞“恩”了一声:

    “跳过舞,不过……你一定想不到我那时候跳什么。”

    她的声音里蕴藏着小小的骄傲。

    谁知他却笃定地道:

    “芭蕾。”

    沈又又惊了:

    “你……”

    “我母亲也跳芭蕾,你走路的仪态和她很像。”季远面向她,宽肩长腿,五官轮廓被舞台外泄的灯勾勒得深邃又迷人,他看着她,“要上去吗?”

    沈又又忙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