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夜真是服了自己,这会儿还能生起邪念!她转头看向愣住的县令,皱眉问:“曹老,什么香?”
“香?香……”
曹先才回过神,狐疑看向不远处袅袅盘烟的香炉:“啊,是药姑庙送来的明心香。姑娘,这香可是有什么异常?”
“大大异常。”阿夜严肃地点点头。
顿时在场的人都紧张了起来,然后听她接着道:“不好闻。”
曹先:“……”
众人:“……”
曹先失笑:“姑娘真是吓了老朽一跳。当初药姑庙送来,说是可宁心安神,正巧我有些头痛失眠的毛病,便用了一阵子。虽不是什么名贵熏香,但的确颇有效果。若姑娘不喜,老朽便换了。”
这本是一句场面话,可阿夜却耿直地点了点头:“换了吧。以后都别点了。”
众人:……你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呢。
仆从换香,墨点睛眼如死鱼,转向阿夜,伸手抓住她手腕。阿夜啧一声收回手,嫌恶把他手甩开。
墨点睛额角青筋直跳——谁稀罕握你的手啊?
阿夜理都不理,把手从唐沄脸上拿开,颇有点恋恋不舍。
喝完茶各回各家,阿夜与唐沄回到客舍前,他才开口问:“怎么了?”
阿夜踌躇一息,才说:“那香我今天闻过,就在遇到药姑庙的人时。招抚司既要捉拿那些女侍,说不定有什么隐情,所以……”
唐沄坐在轮车上,夜晚院灯中他看向她,声音和煦:“我知道了。”
轮车宽且高,坐在上面,他看她只需微微抬头。
阿夜逆光站在他面前,沉默半晌,忽然皱了皱眉:“你都不会生气吗?”
唐沄愣了愣。
阿夜道:“这样的场合,我这么乱来……你也不生气?你这人也真是——算了,我也不明白想说什么。”
她莫名其妙地发了一点牢骚,自己也觉得无趣,摆摆手转身往房中走。身后轮车声远去,再回头只看到唐沄的背影。
阿夜这才想起来现在住的是别人府邸,自然不能与唐沄住在一处,甚至不在一个院子里。
她在虫鸣声中站了一会,自己也摸不清头脑。为何刚刚看到他那副温柔和煦的样子,突然一阵糟心?
难道说她更喜欢传闻中,不羁落拓的那位唐沄?
阿夜失笑摇头,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