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是来看准状元们的,还是来检查课业的?”姜令晗瞪了他一眼,绝不顺着他说。
“不然殿下准备单纯地看一天?”赵定灼像是饶有兴致,认真观察着考生们的动向。
“不然?太傅觉得无聊?”
赵定灼没再回答她,跟她斗嘴往往是得不到什么好结果。
“倒不是无聊,就是看着这个题目有些着急。”结果姜令晗自己喃喃自语,深呼一口气,还咬着嘴唇盯着那些准状元们激烈的争论。
她不是急躁的性子,算计别人的时候耐心很好,但是这个现在题目都有明确答案,这就让人很心焦。
工学械典都会有一些简单有明确答案的题目,甚至会出一些和今年相近的题目,这也是这些考生热衷于这解元宴的原因之一。
看着他们为了简单的题目争论起来,就是突出两个字——折磨。
此时最为和平的械典也争吵了起来,械典最基础的考法是《九章算术》里的问题,但是还有大量实例。
听起来像是在讨论投石机,争吵的热火朝天,甚至撸胳膊挽袖子跟隔壁工学一样现场画图。
“哎!兄台,你这梢也太短了,配重太大,这得几个人能动的起来。”
“那你这长了也不禁用,两天就碎了怎么办!”
这时,镶镜轻轻碰了她一下,凑到她耳边低声说,“殿下,说碎了的那个就是京兆尹家的公子。”
她之前让镶镜去打听打听京兆尹家中什么情况,今日来也就是顺路看看这未来换卷纸的公子哥长什么样。
但是现在这都不重要,长什么样也不耽误她的谋划,这群准状元说话简直急死人!
“所以说,这要是放一个宿州木,上去就折了。”
“那这题有问题啊!”
思维开阔是没问题的,但是这是考试不是让你来找题的漏洞。
当然,答对了你想怎么找都可以。
姜令晗踮着脚想看他们那到底是个什么题,但是这群人高马大的准状元挡的密不透风根本看不见。
就在这时她手边出现了一张纸,上面正是那道题目。
“所以说,殿下不来?”赵定灼轻笑一声。
姜令晗眼神在题目和赵定灼之间徘徊,扬着下巴接过那张纸,“那继续。”
这道题是论述下列攻城投石机机巧,这上面给出了一张投石机的设计构图,标注很精细,但是这里面有着些许错误。
投石机的图纸包括了两段臂长,中心转轴高度,还有配重重量,炮弹重量也就是载重重量。一根长长的木杆在穿过中心轴,形成杠杆,这就是投石机最重要的结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