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逸留住了他,又道:“子弟袭职锦衣卫这件事也要尽快去办,毕竟三百两银子治标不治本,留下来的亲人,还是要生活的。”
“好!”
“对了,剿匈战中,逃跑的有多少人?”钟逸看着刘化又问道。
“十五人,每一个记录在册。”
钟逸轻轻叹气:“逃跑的十几人全部开革,并押送至南镇抚司衙门治罪。”
刘化应下,见钟逸没有再下命令,一个人默默退去了。
钟逸心中有些埋怨自己,他清楚这样的革职意味着什么,他们这后半辈子,就算废了,无论做什么都让人瞧不起,子女亲人永远低人一等,能够勉强维持生计,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负罪感倾袭着钟逸内心,不过这件事所让他重新再选一次的话,他也一定坚持自己的抉择。
国法就是国法,一定是大于人情的。
法不容情,容情的就不是法。
若每一个人都能随意践踏律法,那制定出来还有什么意思。
而且下次打仗的时候,没了后果,逃跑肯定一个比一个快,这样下去,国家灭亡指日可待。
不过与其想这些,还不如现实一点,自己夸下一人三百两的海口要怎么做呢?
就算国库补贴五十两,剩下一人二百多两,十多个人也是大几千两的银子。
百户所收益初有,自己从凤临府带来的银子也快要消耗殆尽了,而且还有常瑞谦几千两两外债没有还,当然,常瑞谦这件事可以先放他个几年,反正他也不急着用钱,可饶是如此,那银子也不好凑啊。
难道要写信到凤临府让他们来送银子?
哎,这事闹的,自己锦衣卫当职以来,自给自足都成问题,更不用说让家里众人看到自己的成果,而且如今还要丢脸的向家里人要钱。
羞耻,实在羞耻。
“钟逸!钟兄!钟英雄!”
正在此事,百户所院内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钟逸眼前一亮,得来全不费工夫,正在愁银子,银子就主动找上门来了。
这谁顶得住!
钟逸热情的迎了出去:“小公爷,哈哈哈,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常瑞谦见到对面的钟逸,蹭蹭蹭往后退了几步。
他疑惑问道:“你是哪里的乞丐?为什么会在我钟兄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