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逸......是杂家小瞧你了。”这话虽然钱山说得不情不愿,但仍是叹了口气如此道。
“钱公公谬赞,钱公公的本事才着实惊艳本帅呢。大殿之上的故事,钱公公讲得的确精彩,日后钱公公麾下再遇到如此难事,无须见外,我们锦衣卫都可以效劳的。”钟逸笑容温和,人畜无害,像急了热心助人的三好市民。
“你!无耻!”钱山当然明白钟逸所说是指西厂的人生不出儿子,找锦衣卫代劳这件事。
他岂能不知这是钟逸嘲讽之言,意欲针对他这个厂公的身体缺陷......
戳中了钱山的痛处,钱山自然动怒,不过钟逸却对他的回骂毫无反应,心情甚是平静。
平静中甚至带着那么一丝喜悦。说实话......今日大殿上能脱身,的确是件庆幸的事。
面色阴沉的钱山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深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情绪道:“钟指挥使昨晚大发神威,今日早朝杂家又曲意配合。为钟指挥使前后铺垫圆场,你气也撒了,面子也挣了,以往恩怨可否就此罢手?”
钟逸听得出来,“恩怨就此罢手”,是指钱山认为被钟逸拿捏住的把柄......
但钟逸不会这么轻易如了他的意......
“罢手?本帅想了想,昨夜的事似乎是由钱厂公最先引起的吧?”
“杂家向钟指挥使赔个不是,昨夜钟指挥使杀了西厂那么些人,也算互不相欠了对吧?”钟逸说得不错,真要说起来,钱山才是始作俑者,只是因为手底下番子的无用,没能要了钟逸性命......
“杀人仅能消火,至于这气如何解......”钟逸话锋一转,质问道:“我手底下死的锦衣卫们呢?难道他们就活该死吗?”
“所以钟指挥使是想让杂家给他们一个交代了?”钱山并不认为这些人命有多严重,他以为钟逸冠冕堂皇的话是为了谋求更大的利益。
或是金银钱财,或是一个承诺。
但钱山错了,从一开始他对钟逸的定义便错了,钟逸是一个重利益的人不假,但他更重情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