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冤枉人,我只是看不惯顾相在朝中胡乱做事,祸害百姓,才要为难顾相府的人而已,我不是同伙。”男子挣扎着辩解,膝盖刚离开地面就被狠狠地按住,不得动弹。

    “我只是抓了个疑似同伙的贼人,至于你是否清白,该由刑部来审判,而非你我。”云浅凉移开视线,对顾十三说道:“你亲自把人押送到刑部,把事情的缘由交代清楚。”

    那次的事件至今还未调查出真凶,那些青年才俊中不少人与朝中官员有牵扯,官员逼得紧,刑部尚书不好过,但她那几日想要看卷宗却一再被人阻挠,想来刑部尚书是投靠了其他人,以求对方庇佑过这一难关。

    但无论刑部投靠瑾王还是明王,权由他们督办,定会惹来天徽帝生疑,而这人是她抓住送过去的,这么好替罪羊送上门,刑部尚书该当晓得如何做。

    “属下这就去办。”顾十三直接把人打晕,扛在肩膀上带走。

    云浅凉终于把视线落在那对母子身上,孩童一个劲的哭,母亲搂抱着也哄不住。

    “安乙,带这对母子到百善堂去看看。”云浅凉交代,随后钻进马车。

    马车匆匆离开,不再在街上乱绕,直奔宫门。

    通往宫门的大道无人往来,一排树丛隔绝了街上的热闹。

    车轮“咕噜咕噜”的碾过青石板的道路,宫道上无一人行走,悄然寂静。

    云浅凉坐在马车里,面临着即将到来的危险内心掀不起半点涟漪,这场算计里她把自己算在重要的一环,甘愿拿自己当诱饵。

    君知无数次在暗地里注意着这个女子,他知晓她在云相府时的不易,在顾相府的为难,从虎口跳进狼窝,步步入局,处境变得越发危险,他亲眼见着她露出锋芒,且锋芒越发锋利,但这是第一次看她直面生死的那份淡然与平静。

    他经历过好些次生死劫难,比平常人更清楚,面对死亡越是淡然的人,内心的强大是过往在死亡边缘堆积出来的,而在她身上看到这份平静,君知有些难以想象,在他还未到来之前,她在云相府里过着怎样的日子,才能练就一身百折不挠,淡看生死。

    “记住我教你的。”君知掀开车帘提醒她。

    “我记得。”云浅凉笑答。

    她这副身子不适合学武,且如今学想要立马用定是不能,所以比起学武功内力,学暗器是最快的途径,她近日的训练,大都是为让打出暗器时,自己身子要稳,才能不失准头。

    “尽量留活口。”云浅凉低沉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

    马车外响起兵戎相接的声响,她敏锐的捕捉到外面各种声响,估摸着刺杀的人数。

    二十来人执剑围攻马车,君知如尊佛像般屹立在车辙处,无论躲开侍卫过来人如何诱导,他身子均未离开马车一步,让对方难以袭击到云浅凉。

    君知银剑出鞘,清冷的银光在阳光下划出冰冷的弧度,出手迅速,身法诡异,挥舞间涌到马车周围的四名敌人点已然丧命,三人被切下了首级,鲜血四溅。

    云浅凉透过掀起的帘子朝外望去,见君知出手如此利落,剑法诡异,瞬间明白为何顾亦丞会阻止了她与君知接触,比起护卫,他剑法与打法更像杀手,那种所谓杀人不过头点地,敌人还未反应过来,脑袋已然被他斩落。

    “君大哥,留活口。”云浅凉不得已再次交代。

    她要的不仅是把别人家的好手杀掉,而是要毁掉秦家,之后陆续把害她与陆瑶的人一网打尽,可明显放任君知所为,一个活口都留不下。

    为首的男子见云浅凉身边侍卫如此厉害,临空吹了声口哨,身体一跃,脚踩着前面人的肩膀躲开安甲的攻击,准备两人同时出手,一人缠住君知,一人取云浅凉的命。

    “他们还有援兵,要速战速决才行。”君知听到哨声顿觉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