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应崇的声音很轻很慢，他的声线本就特别，伴着无比美好的月色，愈发如水一般干净清透：“从前啊有一只小兔子，她比其他的小兔子更白更漂亮，她一出生大家都认为这是他们兔子界的大美人，每天都有好多只小兔子过来看她，想要一睹她的绝代姿容，但是这只漂亮的小兔子她很胆小，她不喜欢有这么多的兔子一起围着她，可又没有办法，她那么善良，总是不忍心拒绝，后来啊……你猜猜后来怎么了？”
鹿怀诗听得正起劲儿：“我没听过这个故事。”
应崇笑了笑：“所以才说猜嘛。”
鹿怀诗想了下：“有那么多兔子聚集在一起的话……会不会招来大灰狼啊？”
应崇：“真聪明，的确引来了一只大灰狼，这个时候兔子们都吓坏了，大灰狼很欣赏兔子们的恐慌，他说，他不会把他们全部吃掉，他想要挑其中一只吃，你们自己选，要把谁推出来呢。”
鹿怀诗：“那肯定是那只漂亮的兔子了。”
“是啊，兔子们都说，你那么漂亮，说不定大灰狼看到你，就真的不想吃掉你了。小兔子反抗啊反抗，可就像河伯娶妻那样，所有人都站在她的反方向，没有一个人站在她这边，最后她还是被推给了大灰狼。”
应崇停顿了一下，鹿怀诗迫不及待想知道结果：“后来呢，大灰狼没有吃掉她？”
应崇的目光闪烁了一下：“是啊，大灰狼真的没有吃掉她，留了她一条命。”
鹿怀诗挑挑眉：“那这和月亮有什么关系呢。”
应崇低了低头：“因为……原本的结局不是这样，原本的结局……说出来我怕你会难过。”
鹿怀诗嗤笑一声：“你把我看得太脆弱了吧。”
“不行。”应崇这次很笃定：“一点点难过都不行。”
鹿怀诗笑起来，“怕不是兔子还是被大灰狼拆吞入腹。”
应崇学着她的语气反问：“那这和月亮有什么关系呢。”
“在一个月夜吃掉的？或者……咬第一口的时候发现兔子是月亮变的？”
应崇被这个答案逗笑了，他坐得舒展，手撑在身后，仰头笑得不亦乐乎：“说不定咬第一口的时候还是白菜馅儿的。”
“是啊是啊，说不定还有汤汁呢。”
“灌汤包么？”
说完两人都开始笑，也不是什么特别好笑的故事，但就是很想笑，这个感觉很奇妙，笑声是在特定地点特定时间，天时地利才会发笑，并不单单只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儿。
就好像原本一个很有意思的故事，一旦过了这个时间再去把它讲出来，听者就不会觉得有多好笑了。
所以这样一个地点，两人笑得好像傻子。
笑完这一通，鹿怀诗都有点没劲儿了。
“你还挺会编故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