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玄也终于看清楚她的模样。
那是个中等身材，个子不高，有些发福的中年女人。
而她的装束……
舒玄在看清楚之后，微微一怔，然后突然莞尔一笑。
陆问西坐在他不远处，瞧见他这个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他也是服了舒玄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笑得出来？这人到底是想了个什么大逆不道天理不容的计划啊？
舒玄其实没想那么复杂。只是陈婆婆身上穿的褐色衣裙，跟燕淮穿的款式有些相似，鬓间还攒一朵花，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燕淮来。
也不知道自己突然消失，燕淮会不会着急。
那瓶药片还没来得及吃就打翻了，实在是糟践了燕淮的心意。
舒玄轻轻呼了口气，可下一刻，他的脸被一只滑腻腻的手抬起，对上一张宛如发面馒头一样蓬松的脸。
陈婆婆的头发应该是抹上了发蜡一类的东西，称不上茂密的发丝有一根算一根，一丝不苟地黏在了头顶，露出一大片明晃晃的额头。
她脸上和手上不知道擦了什么，弯腰凑近的时候，一股浓郁刺鼻的劣质香粉味道将舒玄包裹起来。
舒玄被呛得咳了出来，就势避开了那只滑腻的手。
那个触感，让他想起来很不愿意再回想起的画面。
惊雷，暴雨。
空荡寂静的老宅，对初来乍到的他来说仍然陌生的环境。
虚掩的门，门缝里露出的眼睛。
顺着脚踝摸上来的手指。
舒玄狠狠咬了一口舌尖，将这些画面驱逐出脑海。
正事要紧。
他听见陈婆婆掐着嗓子说：“……哟哟哟，看看这小脸长得，真俊啊。”
那个指使干活的男人闻言也朝舒玄这边瞥了一眼，乐道：“早不都跟你说了，这次的货里头有个极品。只可惜是个男的……”
“不要紧不要紧……”陈婆婆像看着宝了一般，围着舒玄转了一圈，“我起先只当柱子你蒙我的，你知道什么极品次品的，没想到……竟然真让你捞着宝贝了。”
“切，直接说吧，这个怎么样？”领头的男人显然就是陈婆婆口中的“柱子”，上下打量舒玄一番，“啧啧”两声，然后笑了，“个大男人，留这种头发，光这么看脸，还真分不出来男的女的，嘿嘿，要是能看看下面……”
陈婆婆打断他：“警告你啊，玩玩可以，别见血，见血了就卖不上好价了……有钱人就爱玩这些个生涩啊，什么新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