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一动不动。
我有点儿怕了,扒扒他的眼皮,又用耳朵听他的心跳,用手指去贴他的鼻息。
“江朗!江朗!”像某种不祥的预感被证实一样,我终于接二连三、惊天动地呼唤他了。
他突然坐起,“哇”地一声怪叫,将吓得魂飞魄散的我一把搂进怀里,为自己恶做剧的成功开心得意地笑个不停。
我恼羞成怒地推开他:“你的死党来了,还有心思胡闹。”
“谁?”他边笑边问。
“扑克牌中的龙头老大。”我将他的衬衫扔给他。
“三K?他来干什么?”他用手抓抓散乱的头发,暗自猜度三K的来意。
“谁知道?还带着大箱小箱的一堆行李,好像要去周游世界。”
“来了也好,我们已经好长时间都没有见面了。”他自语着转头看向我,忽然朝我勾动食指示意我过去。
我莫名其妙地走近:“干吗?内裤不见了?”
他神秘地笑着,冷不防地一把抱住我,不顾我的失声尖叫将我压向床褥间:“管他呢?我们再疯一次……”
再次下楼大概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
我穿着密不透风的睡袍神色不安地走下楼梯,与从厨房走出的三K刚好碰个正着。
看见我这身武装他明显地愣了一下,但他显然更加关注我不过是上楼简单地叫醒一个人为什么却会用上如此漫长的时间……
我向他支吾其辞:“江朗这个人睡觉实在太沉……”
未等我说完,他便了然于心地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新婚嘛……”然后,别有深意地瞄瞄我散乱的头发。
我的脸涨得通红:“我去做早餐……”我找个借口离开他,走进厨房,眼前的情形却让我大吃一惊。
“牛奶已经沸干,油锅已经冒烟,烤箱里的点心也糊了。”三K讲解的声音在身后不失时机且恰到好处地响起,“未经主人的同意就擅自闯进你的厨房好像不太礼貌,不过你上楼不知去忙什么‘要紧事’迟迟都不肯下来,我实在是等不得了。如果再不进去关炉闭火,拔掉电源,恐怕整座大厦都会葬身火海。”
“谢谢。”我无意识地说,只顾盯着眼前犹如被风暴狂卷后的一片狼藉发呆,却怎么听都觉得他像是在讽刺我。
只好重新做早餐了。
我用手去收拾被烤得焦糊已然辨不清本色的点心,表层的百度高温烫得我如同被蝎子蛰了一样似地缩回手,鼓起腮帮子源源不断地向手指拼命吹气。
“给!”他比我想得更周道,递给我一只厨用手套。
“谢谢。”我只好向他第二次道谢。
“对我,用不着这么客气。”他礼貌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