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们是跟着鲍老三来滴?”老者明白了,问道:“那你们是他……”
“远房滴侄子!”殷骞知道他想问什么,笑眯眯地抢着说道。
“哦~怪不得你娃啥都不晓得咧!”老者疑惑顿解,开始给我们上课了:“这个白舍年呀,可是整个陕北筏子客滴总把头!势力大滴很!”
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那位叫“鲍老三”的大叔为什么拼了命也要来赴宴,敢情是他老大啊!可不是非来不可呗!不过之前听鲍大叔在家里和媳妇儿的言语,似乎他和这个白舍年的关系很紧张。
不过这个“总把头”有什么实际的权利和能量,我们并不知道。但在我看来,他们这个组织似乎和早些年出现在江南一带的漕帮颇为相似。
要搁现在,说不好听了就是个偏黑社会性质的团伙,目的就是垄断漕运,谋取私利。
“哦……”殷骞装作长知识受教了的神态,继续问道:“那白舍年今个为哈请客?啥叫儿子进门认亲?”
老者听他问这个,赶忙压低了小声道:“这个白家呀,最近出怪事咧!白舍年快五十滴人咧,木有一个子女,正好认个干儿子,顶顶这煞气!”
“哼!~认子冲邪啊?”我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笑着不屑道。
“对咧!就是认子冲邪!”老者见我上道,眼神表扬了一下,继续道:“介个白家要说是额们清泉寺滴大户,但是他这个人做滴事情据说不咋上道,于是就遭咧天谴!先是白舍年滴爹妈在两年内先后过世,白舍年膝下又木有一子一女,眼瞅着就要绝后,你说邪门不?”
“这也……不算很邪门吧?”殷骞咀嚼着老爷子的话,并不觉得有他说得那么厉害。
“更邪门滴在后头!”老者知道唬不住我们,故作神秘道:“你们猜怎么滴?最近呀,有人瞅见白家滴老太爷,一入夜就在镇子外晃悠!你说吓人不?更可怕滴是,白舍年听说后,专门开棺验尸,谁知道外面封滴好好滴,棺材里压根就木有尸体!”
殷骞听后,看了我一眼,见我没什么兴趣,只得敷衍了两句,又继续问道:“那您知道去高唐村咋个走不?”
没想到老者听到“高唐村”三个字后,只一愣,脸色立变,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友善,坐直了身子问殷骞道:“你娃去高唐村作甚?!”
“嘿嘿,额也有亲戚在那儿!这次是特意来滴!”殷骞丝毫没有看出来老者神色间的变化,继续套瓷儿道。
“哼!”谁都没想到,老爷子听到这里,猛地站起来,一拍桌子,扭脸就走了,把我们仨撩在当场。
“这……干嘛呀这是?我说错什么了么?”殷骞傻着脸地问我道。
好在此前白舍年刚刚将话说完,下面再次恢复了热闹,也没人注意这里的情况。
我也奇怪,为什么一提高唐村,就跟掘了那老爷子家祖坟似的,竟然能让他气到站起来就走?他跟高唐村的人有仇么?
不过殷骞毫不气馁,走了一个不怕,还剩四个呢!于是他又蹭到另一个老头儿身旁,这次直奔正题:“大爷,您好!您知道去高唐村怎么走吗?”
这次他没遮遮掩掩,声音很大,剩下的四个老头都听见了。然后,就是更加离奇的一幕:四个人听后一愣,颇有深意地瞅了殷骞一眼,纷纷站起来,离开座位,去了别的桌子,全程一个字也没说。
难道……他们都和高唐村有仇?
这下可好,一张方方正正的八仙桌,只剩下我们三人了。殷骞愣了半天,无辜地朝我摊开手,意思是别赖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没一会儿开席了,前来帮厨的人一道道上着菜,我们仨谁也不认识,本来仗着几个老爷子掩护,估计还能吃两口,现在没人了,也不敢动,就傻傻地坐着,盘算着是继续打听还是找机会开溜。
又坚持了一会儿,估计来的人都有了座,我们仨如坐针毡,看这样不是办法,我主动提议道:“咱们还是走吧!省得被人发现,净是麻烦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