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味道有些呛虫。”贺凉说话毫不客气。
曲生面色一僵,又不怀好意地扯了扯嘴角,整只虫抵着贺凉的手爬上手术台,“就呛你。”
那股子酒味儿愈发明显,贺凉的手忍不住用力,本意是想让雄虫远离他,却不想压在他身前的虫轻得跟羽毛似的一推就倒,还摔下手术台发出不小的动静。
空气诡异地静默了几秒。
贺凉呆滞一瞬,又侧身低头去查看。
雄虫仰趴在地上,鼻眼殷红,瞳眸盈着水光,见他看过来就是一瞪,泪珠霎时滴落,而后愈发汹涌,“呜哇——!我的屁股!贺凉你不是虫!”
少年清亮的嗓音响彻整个房间。
贺凉头脑宕机,片刻,伸出手磕磕巴巴:“你……你别哭啊……”
曲生抽噎了几下,一行透明的液体自他鼻孔溢出,而后又跟面条似的嗦了回去,“我屁股麻了!你扶我!”
贺凉说不出他是什么感觉,毕竟活了两辈子从没安慰过人,更别说对方还是个“男人”。
“呜哇——!你赔我屁股!”一声更剧烈的嚎哭打破了他的纠结。
贺凉忙下手术台安抚雄虫,“你别喊!我扶!”
曲生停下哭嚎,顶着双红通通的眼抬头看他,而后张开了一双手。“现在腿也麻了。”
贺凉滞住,曲生鼻孔下还有亮晶晶的东西,真的让虫不忍直视。
曲生见雄虫呆愣着一动不动,又抬手往他眼前挥了挥,“我要回床上躺着休息!”
雄虫回神,神色不明地盯他片刻,而后掐上他的腰,一阵天旋地转过后,他就被贺凉扛了起来,血液倒流进大脑,浓密的长发也拖擦着地板,整只虫跟个挂件似的随着雄虫一颠一颠的走动晃晃荡荡。
曲生:“……”
紧接着,他被雄虫抛货物似的扔在了手术台上,屁股又是一阵钝痛,他禁不住“嘶”地倒吸一口凉气。
“你这个粗鲁的家伙!”曲生皱眉揉了揉屁股。
“你还欠我一个问题。”雄虫明朗的嗓音自头顶传来。
曲生抬头看他,“你先问的,刚才我问了你最后一个问题。”
贺凉唇角微微勾起,“你刚才连续问了我两个问题。”接着比了个剪刀手,两根手指贱兮兮地来回晃动。
曲生微顿,秀气的眉一蹙,“那你问。”
奈尔应该还在亚萨拉的A城,那他们应该就在A城附近,按着他醒来时的饥饿感推算,时间至少过去了一天,伴侣仪式自然是取消了……这么看奈尔最晚明天就能到这地方来。
贺凉斟酌片刻,问:“你们老板……跟虫冢合作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