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则高矣,可关键瘦,瞧着依然弱不经风,时不时地还低头咳嗽两声,让刚刚撑直的腰又弯了下去。
赵景走近她,抬手替她擦掉不知何时落下的眼泪,声音无奈:“是为夫没用,让你受委屈了!”
齐云姝刚刚还能强忍泪水,这会儿却委屈备至,泪珠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般齐齐往下坠,尽数砸在她的脸上,白皙的皮肤承着晶莹的泪珠,真是我见犹怜。
赵景心头微软,情不自禁伸手拍她的肩。
齐云姝却一歪身子干脆倒进他怀里,揪着他胸前的衣衫哭得稀里哗啦的:“呜……呜……”
“别……别哭!”这还在院子外面了,人来人往的教人看着了怎么办?
“呜,梁天……”梁天哥哥,你怎么还不回来,我快被人欺负死了!
齐云姝不敢当他面喊,怕又被他听成赵良添。
但没想到只喊了两个字却还是让人听了去。
因为此时赵良添和柳采莲小两口就站在院外的枣树下,正眼也不眨地瞧着他们。
“哼……”柳采莲当然将梁天听成了良添,抚着小腹瞪了一眼齐云姝便靠着赵良添进了屋。
“我……没有唤他!”齐云姝尴尬地红着脸解释。
“我知道!”赵景微叹,梁天……梁天,到底是谁,如何让她至今念念不忘?而且为何每回一看到他,她就这般唤,其中可有何瓜葛?
赵景想不通的是这回事,齐云姝想不通的却是他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竟然撼动了黄德正那坨胖子。
进了院子,赵三娘一头扑上来,想要抓住齐云姝的肩膀看看她是否有事,可赵景却按着不放。
“相公,是三姐!”齐云姝分析他可能是应激反应过头了。
“你没事,你没事就太好了!”赵三娘又哭又笑,眼泪鼻涕都在往外面冒出来。
齐云姝细心地拿了帕子给她擦拭,尽量避开被打肿的地方,一边很是感动地道谢:“刚刚多谢三姐!”虽然并没有起到什么用,反而还让她自己被黄德正大骂了一通,但她却也记着她的情。
“我……什么都没帮上,还是……还是容之厉害!”说完她瞧向赵景,又恢复了他躬着背使劲咳嗽的模样。
“走……走了?”许氏从灶房里出来,手里还拿着盖水缸的木头板子。
“刚刚发生什么事呢?”后回来的赵良添和柳采莲只看到赵景抱着齐云姝,并没有看到前面那一幕,因而并不晓得发生了什么。
“还……还不是他们,她招惹上了里正老爷……吓死我了……”她拍着胸脯大口喘着气。
“啊……那恶霸一样的人……”赵良添不满地破口大骂,却被他老娘一把拍在手臂上:“嘘,别乱说,兴许还没有走远,回头被他听到了,迟早断你的科举路!”
“怕他作甚,待我高中……”
“相公有远大的志向是好事,只是也切莫小瞧那姓黄的,你看着吧,你七叔要倒霉了!”柳采莲温声软语充分肯定了赵良添的志向,然后又落脚于让他不要过于高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