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之后,太后的情况逐渐稳定,但并未清醒,赵匡胤就勒令他回家闭门思过——放在宫里,哥哥都嫌他烦。
赵匡胤把代表开封府权力的金牌拿给了徐矜,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在这一天之内,他就从太后的骄傲,变成了一个涉嫌毒害母亲的儿子。
赵光义自己打开了门,门外已经站上了兵,他们穿的是皮甲,这不是禁军。
“王爷,末将正在查拿反贼,外面危险。”带头的不是别人,正是费大头。
虽然口称王爷,但费大头不行礼,脸色也冷冰冰的全无笑脸。
“你们是谁的队伍?”赵光义清清嗓子,和这些老粗们摆起了架子。
费大头看看赵二。
“末将是朝廷的队伍。”
这时有人发声示警,几个人赶了过去,但门头这几个人,却是岿然不动。显然这群将士纪律严明、进退得当。
这是一支强兵。
他们的对话赵二听不太懂,似乎是湖广一带的方言。
赵二心头一凉。
只要是禁军,无论是侍卫、马军或者步军,他晋王至少都有点面子,但是这群人应该是水军。
水军是徐矜亲信中的亲信,他放这些人在这里,说是保护自己,其实就是把自己软禁了。
“好徐矜,好徐矜!”赵光义哆嗦着把门关上了。
“王爷……”符氏在门里看着他。
赵光义痛苦地蹲在地上,这一刻的雪地里,只有夫妻两个。
符氏缓缓地把簪环钗翠拔掉。
“若为囚徒,我就下手做羹,照顾你的起居便是。”
赵光义哆哆嗦嗦地抱住了符氏。
东京城里的景教僧曾经唱过一首劝世歌:
“我儿,你为何恋慕?为何拥那外女的胸怀?”
亲身经历过,人才会明白。
“你先回屋去,我要去读会儿书。”赵光义拥抱了符氏半晌,对她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