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倒坐观音。”圆通大和尚一脸淡定。
“为什么要叫倒坐观音?”赵光义问。
“背南面北,意思是苦海无涯,让人们回头。”圆通说。
“和尚,你不要干政。”赵光义觉得他是众将的说客。
“陛下,贫僧说的,是佛家对世界的见识。”圆通说。
“这观音像,很像一个我认识的女人。”赵光义在探圆通的口风,他担心圆通是徐咏之的人,再出手害了他。
“陛下圣明,如果陛下身边的善女子能够长成这样的容颜,福报不浅。”圆通大大方方地说。
你看,恭维你的朋友,你能说什么?
真是话不投机。
赵光义让圆通退下,自己去房中休息,一夜无话,第二天重新带着军队上路,再往北,就到了国境了——当时的宋辽国境,就是白沟、拒马河,在今天的保定境内,再走二百里,就是幽州城了。
这群没有得到满足的将士,心情复杂。
一方面,他们想到了皇上拒绝给他们发赏赐,忿忿地不平;另外一方面,他们又听说了北汉人、后晋人的财宝都被送到了幽州城,不由得精神焕发。
不过这次进军的时候,契丹的汉人军队一触即溃——这还真不是什么诱敌之计——辽人也很多年没有见过这么强大的汉人军队了,一直以来,北汉这个缓冲区给了辽国一个安生的环境,他们不会遇到土地被蹂躏、牛羊被抢走的局面,但是这次,不一样了。
二十万大军推过去,即使有强悍的契丹勇士,也纷纷像水珠汇入大海一样消失无踪。
到现在为止,一切顺利,赵光义擦了擦汗,看见路边有个瓜摊,一个棕色皮肤的老汉要这蒲扇,正在卖瓜。
“军爷,”老汉拿着水瓮,递给赵光义,“喝一点吧。”
赵光义穿着皮甲,衣服已经湿透了,他的战铠不像清朝那样,爱用明黄之类的颜色,所以老汉也不知道他是皇帝。
王继恩帮赵光义把水罐接过来,把上面的粗瓦水碗拿下来,担心太脏,就没有倒水。
“倒。”赵光义对王继恩一瞪眼睛。
“官……”王继恩就要叫官家。
赵光义赶紧摆摆手。
他想的是,如果老头子知道了自己是皇帝,就不肯跟自己说实话了。
皇上都这么傲娇,讨厌得很。
又要抖威风,又要与民同乐。
“官爷……”王继恩生生改了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