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训从病人那里回来了。
徐夫人赶紧吩咐下人摆上早饭,三人一起坐下吃饭。
“药的效果特别好,最晚我试着给六个重病人用了方子,今早六人全部唤醒成功,已经退热了。”徐知训说。
“太好了。”徐夫人说。
“小贵没法跟我们一起吃了,”徐知训说,“我刚安排他赶紧去把已经印好的方子,派我们的快马送给各分店,还有附近所有的医生,一下子就派出去了几百人,可惜这几百个年轻人,可能都要在外面过节了。”
“这下疫情应该也会缓解了。”徐夫人笑着给夫君盛好了粥。
“父亲。”徐咏之突然给父母跪下,行了个大礼。
“怎么了矜儿,起来说话。”
“我可能惹下大祸了。”
“起来,坐下,一点一点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徐咏之从收买牛黄、大娘子投书、自己赴宴、莫媞求自己开解和史都头的恩怨、自己和莫媞共度一夜、发现莫媞曼陀罗成瘾、长亭送别、到林泉镇城门上的字迹、昨天莫媞带她去勾阑,莫媞的胁迫,都说给了父亲听。
徐夫人也是刚刚才听到昨晚的这一段,也觉得有点震惊。
“夫君,这个莫媞相当不简单,她情绪暴烈极度不稳定,充满了各种各样的破坏欲,这样的女人,不能让矜儿跟他在一起。但是她威胁要毁掉徐家的名声,这件事也不可不防。”
徐知训看了看夫人、看了看儿子,说“徐家的声誉只怕今天都是小事,现在我要说的话,只能说一遍,然后我们赶紧做要做的事情,如果天可怜见,我们也许能逃过这一劫。”
“夫君,你不是在开玩笑?”徐夫人说。
“没开玩笑,我先说策略。午饭之前,敌人可能就会攻打林泉,来多少人?我们不知道,但是敢动手,一定就有足够的力量。”
“如果交手,谁也不许恋战,我们为防疫采购的烈酒,家里还有,药房里也有硝石,要烧掉家里的房子,尤其是我书房下面的地下室。有些东西不能落在坏人手里。”
“如果走散了,矜儿你有三条路上策是投你舅舅田大榜,在武陵桃花源,最近,但是那条路上,估计追兵不少;中策是投你师父张道长,只要上得了江西龙虎山,你就安全了;下策是你往你的来路去,到安国和你太实叔会和,暂时逃避去契丹,这三个人可以相信,其他各分店、生意伙伴,都不要去,因为他们无法庇护我们,只会给我们带来灾难。”
“我马上去召集弓箭社兄弟!”徐咏之说。
“没用,”徐知训摆摆手,“我派出去的几百个人,都是这镇上最好的精锐,派他们四下里散开也好,免得他们丢了性命。”
“而且,今天来找我们的那些人,也不是弓箭社能够对付得了的。”徐知训说。
徐知训转向徐夫人“阿芊,这次看来,是那些人来了。你害怕吗?”
“怕什么呢,已经多了这二十年彼此恩爱又轰轰烈烈的日子,跟你在一起每多一天,都是赚来的。”
“爹!娘!”徐咏之跪下,泪如雨下。
“我错了,我犯下大错了。如果儿子不是贪恋女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