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很黑,虽然不是特别大,但幽深而且温柔,一眼好像能看到人怀里去。
他如果蹙眉思考,你就忍不住想陪着他想事,如果他要咧开嘴露出笑容,很多女子就会觉得,心怕是都要化了。
黑马比白马小一点儿,应该是一匹母马,也是毛皮油亮。这马上是个十五六岁少年,看着是公子的书童或者亲随,但衣着上却不做下人的打扮,穿一件深青色的长衫。
这孩子是另外一种好看,一个白白的、清瘦的青衣少年。
他实在太白了,乃至于你会从他的手腕或者脖子上看到一种淡淡的蓝,不知道是血管的颜色,而是他本人的底色。
许多人都会先犹豫一下,摸不清他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
这孩子实在太秀气,太美了,他把斗笠背在背后,他根本晒不黑,最热的时候,也无非是有一点红。
少年的美稍微有一点冷,但不会拒人千里之外。
你反而会因为那一点冷,忍不住会对他生出一种怜爱或者欲念来。
少年头上像小道童那样简单地挽了一个髻,用一根簪子插起来,他的眉毛黑但是很细,眼睛大大的,脖子修长,白得耀眼,他的腰里带着两把短剑,右手一尺八,左手一尺五。
江湖当中有句话,叫做“一寸短,一寸险。”
这样的两把剑,想要对抗长兵器,就要非常轻灵的身法才有可能。
两人背后是十匹栗色马,背上是十个身穿灰色制服的、身披黑漆胸甲的年轻小伙子,鞍袋里装着弓箭,腰里都挂着马刀。
他们满面通红,仍然保持着警惕和彪悍的状态,不过明白人看得出,他们的马已经累坏了。
“少爷,到了。”少年对公子轻声说道。
两个骑马的随从对两人低头略施一礼,超过了两匹马,紧赶几步直到店里。
他们把缰绳扔给了迎门的伙计,然后开始卸老店的门槛。
这两个人的手脚很快,眼看着门槛卸掉,马匹轰隆轰隆地进了大院。
门外看热闹的孩子和女人们各自散去了。
马上的公子开始打量这家店的院子和店房。
“改修得非常好。”公子开口称赞了一句。
“尤其是这个望楼,”少年对公子说,“若有贼寇的时候,怕是比县衙还坚固一些。”
两人下了马,一个四十多岁的老伙计上前相迎。
“渴死了!快给我们水!”
押运人也纷纷拴了马,有个肌肉结实,方头方脑的小伙子突然对伙计老段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