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怅然若失的无动于衷,一个成竹在胸的踌躇满志。
气氛再次微妙起来。
各怀心思的一顿饭吃完,霍顷独自开车回住处。
到家不久,有人上门。
霍顷刚洗完澡,擦着头发,问:“回来多久了?”
“下午刚到家。”来的是他的发小唐升年,熟稔的换鞋,到冰箱取饮料,显然是常客,“喏,你让我买的东西。”
“谢了。”
聊了几句,喝了点饮料,唐升年就告辞了。
霍顷蹲在玄关整理东西。
霍峰挚爱的茶叶,陈素热衷收藏的工艺品,还有阿姨爱吃的特产。
不年不节的,买东西,是“别有用心”。
上个月,他不顾家人反对,跟一个组织到某洪涝严重的地方参与救援,又捐了一笔钱,原本是好事,可救援过程中受了点伤,虽然早就痊愈,却让爸妈发了好大一通火。
他是霍家的独生子,在父母的万般宠爱中长大,他自己也争气,读书时成绩优异,为人磊落大方,全无不少同辈伙伴的骄横和傲慢,也从不参与乱七八糟的活动,几乎就是长辈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父母为他骄傲的同时,难免又更加放纵他几分。
也因此,随着年龄增长,自己给自己做主的事越多,霍顷骨子里一意孤行,一条路走到底的执拗,越发凸显。
平日无伤大雅的事,包括大学毕业后不愿出国读书,不想那么早进自家集团履职,资助有困难的人上学,霍峰和陈素都包容着。
可这次,涉及生命安全,哪个父母会不生气?
与其说生气,不如说是后怕。
霍顷自知理亏,从不狡辩,好说歹说哄了又哄,总算把他妈和刘阿姨哄好。
唯有坚持原则的霍峰,一张脸,从六月份黑到七月份,眼看就要入秋
他决定趁父亲生日,再接再厉一把,无论如何,要把这事了结在夏季。
门铃再次响起。
目光落到门口的监控屏上,又下意识看了眼挂钟,嘴角微动。
这么晚了,舒亦诚又过来做什么?
开门后便直截了当的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