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也是够了,就爱搬弄是非害苏姐姐,”蓓蓓扶着辛夷的手,“姐姐不生气,不要气坏了肚子里的宝宝。”
辛夷浅笑,示意她不要担心,蓓蓓摇着辛夷的胳臂,“姐姐,说她们为什么非要造谣这么一件事来污蔑姐姐呢?难道是因为这个罪名重?”
辛夷的笑颜卡在面上,蓓蓓无心的一问,落在有心人的耳朵里面,只能再起波澜,果然,任美人在人群中出言,“是了,在此之前,嫔妾也听宫里几个嚼闲话的宫女们说过这事,说翊锦宫宫人的份例,比掌事宫女还高的话。”
“就是,嫔妾也听说了。”许美人跪在那里,可是嘴巴还是不安分。
“难道就因为有这样的传言,就要用这样的由头来污蔑宫妃?”郁歌冷笑,“难道就因为一些谣言就要定罪?宫里这样的风气,也该杀一杀!”
“罢了,孟美人告发是为了宫中规矩,只是没有真凭实据,还是不要乱说的好,念在是初犯,本宫便也不重罚了。回去把《女则》好好抄上几遍,这个月末,拿来给本宫。”
“嫔妾领旨。”孟美人应声跪倒,再不起身。
皇后牵起辛夷的手,“瞧这小手冰凉的,快,咱们服回殿里去坐着,外面怪冷的。”
辛夷心里总算舒了一口气,可是却总觉得哪里不对,仿佛处理的也太容易了些,不过既然是这样,也无话好说了,正当众人转身谈笑着就要入殿的时候,却终于等来了计划中的一幕。
“娘娘,娘娘,奴婢证明,奴婢证明孟美人所言不虚,苏婕妤确实忤逆犯上,有僭越之罪。”
众人皆是一惊,辛夷明显觉察到,扶着自己的蓓蓓因为这惊吓,连缠着的手都抓紧了,回头时,竟然是翊锦宫宫女菱湖,她越众而出膝行上前,手中捧着绣着合欢花图簪云纹的米色钱袋,“这是奴婢本月的月银,是整整的二十两纹银,足足超出娘娘定的月银十倍之多,娘娘明鉴。”
“二十两?”皇后惊叹,回头盯着辛夷,“苏妹妹,这是怎么回事?”
“娘娘,还是要她先讲完吧。”辛夷躬身一福,“嫔妾也不愿多做解释。”
“那,来说。”皇后要人把她带进殿中,“什么情由,好好说。”
“奴婢是翊锦宫宫女菱湖,在翊锦宫侍候也有半年,奴婢本拿了婕妤小主的好处,是不愿说的,可是却不想孟美人因为告发事实却被各位小主以为诬告,奴婢才终于愿意说出真相,婕妤小主私自涨了奴婢们的月银,还要奴婢们守口如瓶不要说出去。”她重重叩头,又对着辛夷磕头,“小主,奴婢没能守住秘密,求小主宽恕,奴婢实在不忍心孟美人因为奴婢们的隐瞒而受责罚,奴婢于心不安。”
“那么,苏婕妤僭越忤逆,却有其事?”霏微横眉,盯着菱湖,“可要好好说话。”
“这样的宫女,一定会好好说话的。”韦妃冷笑,看着辛夷,“苏妹妹说是不是?”
“妹妹宫里出了这样的奴才,叫韦妃娘娘见笑了。”辛夷只好强颜欢笑,转头看皇后,“娘娘还有什么疑问吗?”
“苏妹妹,当真不做辩白?”皇后诧异,“还是真做了这样的事情?”
“嫔妾无话可说!”辛夷扶着身子艰难跪倒,“嫔妾确实私自涨了翊锦宫月银,却不是忤逆皇后,僭越中宫的意思,而且其中所有差缺的银子,皆是从嫔妾自己的月银中出,嫔妾也确实提了她们吃住的份例,但是这些东西也是出自嫔妾自己的份例,余剩的尽数分给了翊锦宫宫人,仅此而已。”辛夷躬身叩头,“若嫔妾爱护宫人的私心有所罪过,嫔妾愿意领受。”
“那为何方才孟美人指控时,没有这样承认?”皇后不解其意,“如今一字一句的认了,又做何解?”
“孟妹妹指控,是说嫔妾的罪行,她的证据,是嫔妾宫人造谣炫耀生事,嫔妾不认,不认罪行,也不认嫔妾宫中宫人这样失德,却不想,现下是自己宫中人如此打脸,嫔妾此刻在想,嫔妾是不是真的做错了?嫔妾的私心,是不是确实不该?”辛夷含泪叩头,“皇后娘娘,嫔妾有错,请娘娘责罚。”
“也就是说,确实做了?”
“是,嫔妾心疼她们,便将自己的份例分了给她们。”
“也就是说,私自提了翊锦宫宫人份例,月银,且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