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灿阳，他是小渡的学生，男孩。”
“学生……”李无疆哈哈大笑，“还是师生啊？”
“具体的我没问过，我就是看见过一次，灿阳穿着小渡的衣服，还是睡衣。那是个早上，以我这些年对小渡的了解，除了特别亲近的人，他是不会让别人穿自己衣服的，毕竟他连陌生人的碰触都反感。”
程在峰说话的时候，李无疆一直在关注高渡的变化，当程在峰提到“徐灿阳”的时候，高渡的咳嗽明显有一秒停顿。
“这个徐灿阳倒是可以用，开始吧。”
李无疆的催眠在无声无息中进行，好像对着睡着的人聊天一样自然。人老了，嗓音不好听，但谈话声传进耳朵里却像吃了颗定心丸。
“你在大火里？”
陷入深度催眠的高渡被火海包围，周围满是浓烟，他已经在这里被困很久了，高渡无意识的点头，咳嗽声变得更加嘶哑用力。
“有没有能逃出去的路？”
高渡在浓烟中奋力睁开眼睛，穿过层层浓烟，模模糊糊看到一条通往外面的羊肠小道。
“有……”
“能不能过一个人？”
高渡皱眉不回答。
“勉强吗？”
他点头。
程在峰倒吸了一口冷气。
最开始给高渡治疗的时候，大火还是零零散散的分布在圆点上，但这几年他越病越重，高渡看见的出口就被火灾包围起来了，从点到断断续续的线，现在竟然只有勉强过一人的小路。
李无疆转头轻声问程在峰，“上次就这样？”
“上次差不多还有五分之一个圆，没这么窄。”
李无疆的脸色明显凝重了许多，攥着高渡的手也越握越紧。
“走出来。”
咳嗽声加剧，高渡的神情很痛苦，程在峰之前治疗就遇上了这种情况，往常的引导一般都能出来，可这次说什么都不管用了。
“师傅……”
李无疆抬手，示意他别说话。
“出不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