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周余辉不介意徐灿阳拍个照片，但笔记怎么都是别人的劳动成果。要不是不清楚周余辉的为人，怕他关注点总在高渡和自己的关系上找闲话，徐灿阳也不会提出这种要求。
看看就算了，拍照片太嚣张。
周余辉的笔记可不像他的人一样随性，手写体工整的不像出自医生的草书，徐灿阳记得自己写正楷都是大一时候的事了，这篇五颜六色的数据统计，实在赏心悦目。
周余辉也不见外，一边指着自己的劳动成果，一边快乐的跟徐灿阳分享。
“我把我从学医到现在接触到的所有病毒全都列入其中，前面是病毒特性，后面是一些数据性的折线统计图。”
暂且不提这种统计对本次的事件有没有帮助，单就这份笔记的全面性来讲，其含金量已经超过徐灿阳买的一些课外参考书。周余辉的逻辑思维相当清晰，对各种病毒的整理也看得出下了很大功夫。
徐灿阳很快被吸引了全部注意力，他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优质的资料了。周余辉适当的在徐灿阳目光停留的地方做出讲解，言语简练，通俗易懂。高渡从医时间比徐灿阳长，提出的问题更加犀利，三人抱着一本笔记聊的不亦乐乎，像是找回了高中时代跟同学探讨难题的乐趣。
高弘海站在那听了半天，三人还在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的热火朝天，丝毫没注意到院长的身影。
“刚刚开会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聊的这么开心？”
屋内瞬间安静，高弘海自顾自的拿起摊在三人中间的笔记本，夺走了他们的快乐源泉。周余辉赶紧道：“刚刚也是怕闹笑话，毕竟病毒活性温度这种摆在明面上的数据，毒理院的专业人士怎么可能意识不到？”
高弘海看着折线图，找到病毒活性温度的统计数据。“新型丝状病毒”的温度活跃区间，明显比其他病毒高出不少。
高弘海合上笔记本，还给周余辉，“你还有别的事吗？”
“没了没了！”他就是对高渡的男朋友感兴趣才留下来谈两句的，周余辉报上笔记本，给徐灿阳递了个“你加油”的眼神，也一溜烟跑了。
会议室内重回安静，徐灿阳和高渡也不敢有所动作，俩人绷着身子，一个赛一个的像木头。
“徐灿阳。”
徐灿阳赶紧起立，高弘海一巴掌冲着他的脑壳拍过去，这一下来的猝不及防，徐灿阳条件反射似的躲开，高弘海没打着，怒气又高三寸，火焰更胜。
“上班不带胸牌，脑子是不是也落床上了！”
好几天不上班，今天一穿白大褂，都忘了检查胸牌这回事了。老老实实穿戴整齐的时候没人查，第一次忘带胸牌就让院长抓了个正着。
“五百，直接从你研究生工资里扣！”
“是……”
高弘海极其粗暴的拽了个凳子过来坐在两人面前，指着高渡，“他都站起来了，你还坐着，当我跟你喝茶聊天呢！”
高渡也默默起身。
“一个两个，好歹都是学医的，一个种草莓一个收草莓，我看你们俩人都精虫上脑！连脖子上这玩意是血栓的知识点都忘了！就不怕哪天得个肺栓塞，憋死你！”
徐灿阳抿着嘴不说话，高渡看俩人都不吭声，趁机说自己没忘。
“没忘！”高弘海骂道：“你是没忘，你是明知故犯！犯贱！推开人家又爬人家的床，我要是你，这张脸都臊的不能要了！”